“来生再起喝酒吧,到那时,定不会、不会再骗你。”江凌飞视线模糊,想要攥住他手,身上却没有丝毫力气,便疲倦地闭上眼睛,想着,不如就这样吧,只是……只是……
脑中纷杂片,像是还有什心愿未,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浑浑噩噩间,只听远处传来声熟悉呼喊:“凌飞儿!”
他吃惊地睁开眼睛,用尽最后力气撑起身体,透过模糊血泪,只见李珺正扶着老太妃,匆匆向这头走来。
“……干娘。”
“孩子。”老太妃挣脱李珺,将他颤巍巍抱进怀里,“娘来,娘来。”
—”
话音未落,数百利箭便已飞速射出,直直穿透谢含烟后背。云倚风被这变故惊得头皮发麻,万没料到她竟如此狠得下心,来不及多做考虑,只迅速退到季燕然身边,挥剑扫落面前箭雨。第轮攻击结束后,墙壁“咔哒”转,立刻又有更多利矢冒出头来,寒光刺目、锐响刺耳,空气亦被撕裂,当真不负“千钧”之名,波紧接着下波,像是永远都不会停止。饶是三人皆为高手,也挡得万分吃力。殿内无处可躲藏,云倚风错身闪,想要避开左侧弹弩,却不慎被射中小腿,踉跄跌倒在地。季燕然飞身将他护在怀中,以龙吟剑气扫落夺命利刃,后背亦受轻伤。而墙壁里仍在“咔哒咔哒”地转着机关,数百利箭已迫在弦上,江凌飞扭头看眼两人,哑声道:“保重。”
“你要做什!”季燕然心里涌上不祥预感,上前想拦住他,却反被鬼首剑扫至墙角。江凌飞咬紧牙关,如只黑色猎豹般,纵身冲向那扇布满机关墙。手中玄剑横扫,带着十成内力轰向对面,震得整座大殿都发出巨响,深藏于墙内机关被撞至凹陷,歪七扭八地弹射出无数残余弓弩,而后便摇摇晃晃地、轰然倒地。
荡起片烟尘。
“凌飞!”
“干娘。”江凌飞眼眶通红,“娘,对不起。”
“娘在这里。”老太妃胡乱抚去他脸上血与泪,“没事,不怪你。”
江凌飞总算记起心中未之愿,他摸索着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已被血浸满:“下个月……下个月是干娘寿诞,这个玉镯
“江大哥!”
季燕然冲上前,从断墙下将人挖出来。江凌飞浑身是血,也不知被那残余弓弩伤多少回,奄奄息道:“你们没事……没事就好。”
“带你去找梅前辈。”季燕然眼底布满血丝,“别说话!”
“……坚持不太久。”江凌飞费力地摇摇头,“只可惜、可惜喝不到你们喜酒,也布置不成喜宴。”
云倚风错手撕开江凌飞衣襟,想要先替他止血,却被那密布血窟窿刺得双目生疼,哽咽道:“江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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