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自窗外落进房间，落在窗边
高背椅上。
银发蓝眸君主坐在椅子上，还未入睡。
“
该说
声‘晚安’吗？亲爱陛下。”
魔鬼微微愣，微笑着说。
“那该说声‘你好’吗？骑士。”国王反问。
他安静
有会儿，接过白骨权杖。
天昏地暗，风声如哭，世界沦为战场，兵戈交加，却也寂静如死。他抱着他陛下坐在嶙峋黑石上，看硫磺长河点点干涸退去，看具具尸体不断落在。他陛下和他样安静，安静得可怕。
“……陛下？”
好像过很久，他低声喊下。
应该就像平时样，他陛下只会微微抬眼看过来，而懒得无声回答。
都捞不到，不需要再对你效劳啊。难道你指望着个地狱魔鬼良心发现，在你消散之后还尽职尽责为你效劳？
别开玩笑啊。
“陛下，您真要将权杖交给个满口谎言魔鬼？您不怕您王城换主人吗？”他声音如既往地轻佻散漫。
“上天赋予们最大权力，同时又要们用最惨重代价去拿取。”国王瞳孔印着天空中逐渐崩裂王冠虚影，“契约说要起推翻这个世界，那就永远不要终止，永远不要放下你剑……这是命令。”
最后命令。
“如果您愿意。”
国王看着他，他微笑表情就像张无可挑剔面具。
“你好，骑士。”
魔鬼伸手覆在国王眼睛上。
“晚安，陛下。”
………………
他走到王宫门口，在微冷风中站许久，然后才悄无声息地走进去。
就像那次迫不及待赶来想要将国王灵魂带走时样，王宫守卫没有发现他。他走过道道熟悉长廊，最后轻轻推开那扇门。
战场上厮杀仍在继续，不断有神明陨落，也不断有地狱领主死去，白骨累累，血河尸山。在这样混乱里，国王声音已经低得几不可闻。
可魔鬼听得清清楚楚。
他愣有那
会。
那是他们初见时说话“永不终止，永不弃剑”。
“好吧，如果这是您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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