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季灏又问。
铁烟烟道:“大漠。”
“大漠?”季灏笑着摇摇头,“你这小姑娘,还真是不怕死。”
铁烟烟心里慌,原本想要跃出窗户,却反被把卡住肩膀,跌进对方
狭窄山道上,两匹骏马前后逆风疾驰,宛若奔雷闪电。杨清风平日里自诩高手,这阵却也有些追不过,气喘吁吁喊道:“说谷主啊,你拿沈盟主绿骢玉来欺负这从集市上买来马?”
“先前与陆二当家约好三月为期,为免中途错过,只有在他动身前赶到伏魂岭。”叶瑾道,“前辈就再辛苦些吧。”
不是不辛苦,是这马啊。杨清风哭笑不得,欲哭无泪,哭丧着脸,恨不得将马扛在肩上,自己跑还能更快些。
时间晃就是大半月,整片江南霏霏细雨总算散去,换成微凉寒意。
铁烟烟独自靠在绣楼窗前,看着远处山与水,想好看明玉公子。也不知下回再见会是何时,也不知自己将来,究竟会嫁个怎样人。
看着陆追歇下后,陶玉儿方才出卧房。
天边明月高悬,陆无名正在院中独酌。
“走。”陶玉儿道,“此去千叶城虽路途不远,可明玉毕竟体虚,陆大侠还是莫要昼夜不停赶路。”
“大刀与阿六都在外头。”陆无名道,“方才在这里等陶夫人许久,后来听到外头有红嘴雀在叫,就出去瞧稀罕。”
“大刀成亲时,嫁妆也是要备份。”陶玉儿自己斟杯酒,仰头饮而尽,又道,“明玉是个好孩子,他想做什,要做什,你这浑噩半生做长辈,就莫要再拦着。”
思绪扰乱心中春水,她用手掌冰冰滚烫脸,转身想要去练练琴,却被惊跳。屋中不知何时多个人,用布巾蒙着脸,双露在外头眼睛挺熟悉,正是当日在花园中遇到过,冒充陆追人。
“打扰姑娘。”季灏微微笑。
“你究竟是谁?”铁烟烟往后退两步,警觉道,“为何要冒充陆公子,又为何要给他下毒?”
“陆追人呢?”季灏问。
“走。”铁烟烟道,“早就走。”
陆无名并未接话。
“告辞。”陶玉儿放下酒杯,拎起裙摆跨出院落。
陆无名看眼那紧闭窗户,在心里深深叹口气。
翌日清晨,辆马车悄然驶出统领府,外观看似朴素,里头却弄得挺舒服,张大床方小桌,热茶点心果品样不缺。陆追单手撑着脑袋,正斜靠在软垫内打盹。此行人人都将他当病号看,书也不准多翻,忒闷。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几乎在同个时间,叶瑾也背着小包袱,与那只有半边眉毛老将军杨清风道离开日月山庄,目地自然是伏魂岭,冥月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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