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这日两日事情。”鬼姑姑道,“如何会不知。”
“总有天,这里会变成座四处垮塌泥淖废城。”萧澜道,“越早寻好出路,对们越有利。”
“你想出去,自然不会拦着,况且如你所言,冥月墓迟早会化为片废墟。”鬼姑姑道,“不过在离开之前,你可曾想过要如何打开冥月墓,如何找出那如山堆积财富?”
萧澜道:“此事急不得。”
“急不得?”鬼姑姑冷笑声,“入墓推说急不得,倒是着急往外跑,你究竟是在为冥月墓将来着想,还是生病生出委屈,想出去游山玩水?”
“怎这时候来。”鬼姑姑刚起床,“有事?”
萧澜开门见山道:“想出去。”
鬼姑姑闻言手下滞,站起来看着他:“你说什?”
“想出去。”萧澜又重复遍。
“出去?做什?”鬼姑姑问。
天边月华如练,四野寂静无声,这样夜晚,实在很适合独自人静下心来,将各种毒虫都倒进盘子里,仔仔细细清点检查番。
院中“嗡嗡”声起,陆追裹着被子翻个身,梦中都在打蚊子。杨清风半夜起来解手,出门就见桌子蛇蝎蜈蚣,顿时惊跳,险些以为魔教来袭。
叶瑾严肃道:“都是好东西。”旁人想看还没有。
杨清风敷衍答应声,身子贴着墙走。
叶瑾:“……”
萧澜道:“姑姑若这想,那澜儿也没什可说。”
“回去吧。”鬼姑姑道,“待与药师商议之后,再给你答复。”
萧澜微微躬身
“姑姑直都想将冥月墓搬出去,不是吗?”萧澜四下看看,“这又黑又暗地方,待够。”
鬼姑姑看着他:“为何突然就有这种想法?”
“寒毒发作时,居然连晒晒太阳都是奢望,只有去焚骨坑寻些温度。”萧澜摇头,“可那炼狱火焚冤魂之地,又如何能真暖起来。”
鬼姑姑问:“寒毒好吗?”
“好。”萧澜道,“冥月墓在渗水,姑姑不会不知道吧?”
忒不识货。
待他将箱毒虫都收拾好,也差不多到鸡鸣时分。叶瑾伸个懒腰,犹犹豫豫往后看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在不远处似乎有双眼睛,在直盯着自己,幽幽怨怨,鬼火般。可若要认真寻起来,却又什都没有,风吹草木沙沙,切都极平常,方才那种诡异如芒在背感,更像是过分谨慎带来幻觉。
叶瑾心底狐疑,抱着药箱回卧房。
冥月墓中,萧澜直坐在红莲大殿出口,靠着石壁看头上方星空。守夜弟子虽说心底不解,却也不敢多问,只好守在他身后,直到星河渐隐,天也点点亮起来。
萧澜起身,径直去墓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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