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名瞄这便宜孙儿眼,倒是有几分刮目相看意思。这番话说得明退实进,不但粗中有细,还能将威胁表达得不露声色,确算是颇有脑子。
阿六感受到爷爷注视,暗自得意洋洋。所谓虎父无犬子,爹连温大人都敢忽悠,那以此类推,自己忽悠这些装神弄鬼大漠莽夫,也该轻而易举才是。
过奖过奖,都是应该做。
……
戈壁滩上,那些帐篷中百姓们整齐坐在地上,正沐浴着阳光与新鲜风——被禁锢这许
见他越来越近,便当机立断抬起那厚厚右掌,当空狠狠扇下来。
“英雄小心!”身后有人大声提醒。阿六挥刀如疾风,在迷药被洒出前,就用力朝那巨掌砍下去。“哐啷”声闷响后,刀刃似是没入铁器,稍稍往回弹下,却被阿六用更大力气压住,斜刺,终于让那冰冷刀锋尝到鲜血滋味。
那恶鬼凄声痛呼,半截手臂“哐啷”掉在地上,在雪地上染出刺目红来。陆无名此时也赶来城门处,却并没有动手,只是看着阿六大杀四方——双方武力差距悬殊,这些笨重恶鬼先前伤人全靠迷药与迷阵,才能无往不胜,而此时碰上早有防备阿六后,很快便溃不成军,狼狈跌倒在地。
城里后生们拥而上,用手指粗细麻绳将他们牢牢捆起来。没有毛皮做伪装,这才发现原来所谓恶鬼,无非就是些身材异常高大男人,全身都缠着铁甲,所以才能在先前几次交锋中装神弄鬼,刀枪不入。
“别打死,别打死。”阿六揣着手,在人群外大声劝阻,“至少留口气,还要审问。”
城中百姓虽说恨不得将这些歹人抽筋剥皮,却也极听阿六话,只踹几脚打几拳,就将人扭送到官府。刘昀看着面前鼻青脸肿血长流四五人,吃惊道:“怎能滥用私刑,将案犯打成这样?”
阿六在旁嗑着瓜子打哈哈,原先直当这刘县令是老实人,现在看看也挺会演戏。在百姓飞踹这些倒霉孙子时,衙役个个慢慢吞吞恨不得吃个火锅扭场秧歌再来,现在却还要故作惊讶说句“不能滥用私刑”,果真官场混久,谁都会沾上几分油条气。
“速速招认!”刘昀拍惊堂木,“究竟谁才是幕后主使?!”
堂下鸦雀无声,无人说话。
阿六在旁慢吞吞提醒:“若是不说,外头还足足等几百名百姓,排着队要泄愤出气。这样吧,不愿供出谁是幕后主使也行,那大家就先聊聊,先前从城中虏去人究竟被关在哪里。先说好,关于这件事嘴再紧也没用,哪怕是将你们千刀万剐,刘大人也是必须要审出来,如此方能给城中百姓个交代,所以不如趁早自己说,免得白白吃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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