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树是真蠢。
把力量给只蜘蛛都不知道,怪不得世人要骂谁蠢,就说他木头木脑。
仇薄灯合身急掠而出,双袖被强劲气流拉成线长长水红,自黑烟里斜切而过。
神枎蠢得让人恨不得扣着它树皮破口大骂,傻不傻?
但匍匐在树上,用毒牙日又日丈量着古木,处心积虑想要将这蠢棵树吞吃下腹蜘蛛更让人恶心。
老城祝前扑闪避虽快,但刚刚仇薄灯太剑直刺速度更快,他有把握那击没有失手。
然而老城祝却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仇薄灯缓缓地垂下剑,双眼微眯,冷冷地看着他。
老城祝提着双刀,慢慢地抬起头。
只见他脸上爬上老木般纹理,握刀指节开始变得形如龟裂树杈,层银光顺着他指尖,迅速地滑过刀背,自刀尖破芒而出。他站在那里,从个人变成节木。对于节木来说,根本就没有被洞穿心脏这个概念。你在木头上打再多个孔,它也好端端还是节木头。
剑光袭来。
老城祝大喝,左手翻,弯刀迎上磕。寻常刀客若用双刀,多走轻巧灵活之路,而老城祝双手中这对弯刀刀长二尺有余,铁青黑沉,刀柄长四寸,不知是用什锻造,挥动时风声雄厚,好似有万斤之重。
左手架剑,右手弯刀平平挥出,拦腰斩向仇薄灯。
轰!
腾卷肆虐大火在离地半身高地方,被刀光骤然割开。青黑刀光如大海从窄线中崩溅而出,转瞬掠过数十丈,斩进栋还未被大火焚尽高阁。高阁轰然倒塌,砖石木梁砸起片火浪。
老城祝,bao喝声,双刀交错劈出。
刀剑风
“很吃惊?”
老城祝笑,牵动脸上年轮般纹理都扭曲起来,银光蒙在枎木上时像雪像纱,但在他两把刀上蔓延出,看起来却像蜘蛛毒牙在暗里折射微光,让人恶心反胃。
“没听说过吗?接掌城祝印人,就会拥有城神部分神通。”
“真蠢。”
仇薄灯说。
仇薄灯在他挥刀瞬间,腰如尺素忽折,整个人柔软得不可思议地从扇面形刀光下滑过去,起身时已转步到老城祝空门大开背后,太反握,自上而下,刺向老城祝心脏。
老城祝刀劈空,毫不犹豫地前扑而出,他骨瘦如柴,行动迅如老猿。
击过后,仇薄灯没有回头看,就势掠向高炉,剑袖,架在火上烤阿纫和叶仓就被他如流星般地扔出这片火海,远远地不知道摔哪里去。将两人救下时,背后传来刀刃破风之声。
紧接着,“哐”声,把弯刀重重地砸在高炉上,炉膛破碎,金红色铁液飞溅向四面八方。
仇薄灯衣袂飞扬地在不远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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