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够本喽！”
胡家老渔民将
名山海阁弟子扔向另条完好
船，持篙立梢头，任由海夜叉掀起巨浪砸落。
“够本！”
只是凡人烛南海民划着船破浪而行。他们靠着穷风恶浪里磨砺出来水上本事，在妖鬼獠牙之下，将名名来不及撤回山海阁弟子救
回来。他们是真正血肉之躯，片妖潮涌至便百人千人地死去。
仙人仙人，是仙与人。
仙人两相护，不舍亦不弃。
风吼海啸里有人放声高歌。
“烛南有海，海深
深几盅？”
住。
“老子当年海上弄潮，你们这帮家伙还是个蛋蛋嘞！”老渔民手点篙，扁舟如箭，从两条交错扑来虎蛟中穿过，他高声大喊，苍老脸上竟也生出分骇人凶悍，“怕你们个——”
海浪翻涌，柄骨叉破空掷来。
老渔民轰然倒下，血溅到半算子脸上。
天旋地转。
“海深深两盅，盅饮来盅添。”
“烛南有山，山高高几钟？”
“山高高两钟，钟醒来钟眠。”
“……”
先是人放歌，后是百人放歌，千人放歌，万万人放歌。那是烛南渔民们歌声，他们迎着妖潮击桨而歌，粗狂而豪迈。不过是怒潮，不过是鬼祟，不过是荒瘴，人世百年不过两樽酒，盅饮来盅添，死生何妨！
“
操/你大荒！”
他抹把脸上血，低头愣愣地看会，突然跃而起，歇斯底里地咆哮。
陆净在城头，呆呆地看着被海面照得雪亮海面。
千舟万船，往来如梭。
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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