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薄灯在继续逗阿洛和品尝秋蟹之间犹豫下,还没做出决定,勺边沿果真溢出金油蟹膏就送到他唇边。
仇薄灯压压唇角,还是没能压住绽开笑意,笑意直漫到眼角眉梢。
“你怎这好欺负啊?”
仇薄灯尾音上扬,亲昵地问。
师巫洛按下仇薄灯良心发现,要去拆个蟹腿喂他手:“沾上难洗。”
师巫洛愣,下意识地手臂横过仇薄灯后背,以防他摔进水里,自己也手撑在石阶上。少年轻如鸿羽呼吸落到面颊上,师巫洛眼睫微微动,本能地闭上眼,紧接着,柔软温暖唇瓣就轻轻印下来。
成年男子按在石阶上手忽然用力,指节因克制而泛白。
——仇薄灯亲他眼睛。
又轻又柔吻。
好似白鸟羽毛,扫过他眼睑,慢慢向下,扫过略显清瘦颧骨,在唇边沿似有似无地停留,却只轻轻地在唇角碾碾。
仇薄灯揽进怀里,顺带扫眼太剑。本心只是想缠主人玩闹太剑,顿时就像见猫耗子样,动不动。
好在这对仇薄灯和对其他人堪称“两幅面孔”男人很快就将视线收回去。
“要下个煮酒菜吗?”师巫洛低头问怀里仇薄灯。
仇薄灯半仰半靠地倚在他怀里,刚刚好将他侧脸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阿洛眼睛狭长,眼角深邃,内敛锋芒,像柄出鞘在静夜弧刀,本就显得冷淡,偏生他眸色又是过于浅淡银灰,越发孤寒。
可若他垂睫敛眸,却有种说不出沉静情深。
“哦。”
听说难洗,仇薄灯立刻听话地缩手。
任何腥气都是仇大少爷天敌。
娇气得够可以。
老老实实坐在边,看阿洛点仇都不计,照旧先给他剔出小碗蟹膏蟹黄和蟹肉打牙祭,动作行云流水,把个拆螃蟹活做出雕花刻玉美感……仇薄灯
师巫洛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忽然急如鼓。
未等他有所反应,唇角温暖和甜蜜就猛地抽远。仇薄灯从他臂弯里脱身出去,本正经地坐端正,催他赶紧做饭。
师巫洛视线在他唇瓣和锁骨上停留阵,才将蒸熟螃蟹端下来,蟹壳已经变得红彤彤,壳刚揭开,热腾腾蒸气里,就露出满盘金红得几乎要流出油膏来。满满团,在日月灯光下简直就是块泛香玉脂琥珀。
勺子下去,铁定要溢出油来。
堪称汇“色香味之三绝”。
仿佛天地之间月色雪色都收敛,都敛到他眸中去。
皎皎月雪,这干干净净地只印你个人。
很犯规。
非常非常地犯规。
仇薄灯迷迷糊糊地想,也不去管他到底在问什,只伸出手去,搂住他,去亲那片蛊惑心神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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