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道:“起身吧。孝顺不是罪。从小兵做起就不用。”
常泰起身道:“臣虽熟读兵书,但只是纸上谈兵。若不知兵,如何掌兵?皇上乃雄主,八旗迟早会通归皇上所有。臣从小兵发迹,也能更为皇上所用。”
康熙眼眸闪闪:“八旗如今不在朕手中吗?朕是八旗共主。”
常泰拱手:“臣只是书呆子,所以所学都是从书籍中知道。从史书中看来,打江山和坐江山不同,八旗不需要共主,只需要有个主人。
只是因为噶布喇体弱多病,老福晋身体也不好,常泰很小时候就学着操持家务。小小孩子很难服众,常泰便练就副稳固老诚表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再加上大阿哥来玩时,说话比康熙严重多。常泰虽说不能免疫,但控制表情还是不难。
太子曾悄悄对他说,康熙比起处处都谨言慎行人,对在无伤大雅地方不拘小节人更欣赏和信任。
怎从谨言慎行和不拘小节中找个平衡,就是在康熙身边为官要点。
若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隔三差五去找太皇太后告状,什在乾清宫疯跑打扰他批改奏折。
哦,胤礽小时候还曾在龙塌上多次尿尿,并坚称这尿是和阿玛人半,责任对分。
“气死朕!”康熙拉着不太熟悉大舅子手使劲挥舞。
大舅子常泰非常有曾经索尼之风,听到这多会掉脑袋话,还稳得八方不动:“皇上辛苦,带孩子真是太辛苦。太子顽皮,真是令人头疼。”
“还好还好,虽然顽皮,但也着实乖巧体贴。”康熙吐槽完之后就开始炫耀,把儿子可爱之处如数家珍。
常泰现在每日搜集史书中活下来、活得很好国舅爷们事迹,将那些字都印在脑子里。
以史为镜,汉人诚不欺。
康熙说畅快,对常泰看得更顺眼:“你若想建功立业,朕现在就能给你机会。”
常泰想起胤礽和噶布喇教导话,恭敬道:“阿玛老迈多病,为人子当不远游。若皇上有需要,为国孝为大孝,臣必马革裹尸,死而后已。但如今朝中良将名臣众多,臣便想自私些,请皇上恕罪。”
常泰跪下道:“子欲养而亲不待。臣再不愿提,也知阿玛寿命不多。臣还有好几十年为皇上效命,阿玛最后几年,请皇上准许臣继续在家侍疾。之后臣愿从小兵做起。请皇上恕罪。”
才及冠不久常泰仍旧面带微笑八方不动,稳得如庙堂里被泥铸在莲台上菩萨。
赵昌震惊无比。
就算自个儿早早跟着皇帝,在听皇帝说起太子事时候也很难淡定。国舅爷真是太厉害。
常泰厉害吗?
常泰冷汗已经把背汗湿,酒意早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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