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喜鹊,银闪闪;
六只喜鹊,金灿灿;
七只喜鹊,藏秘密;
永远不会告诉你。
还有比这更奇怪的场景吗?一棵树上站着一群喜鹊,仿佛它们也是为这场葬礼而聚在一处。但这时亚当来了,牧师结束了致辞,悼念的人们纷纷离场,等杰夫再次抬头望去,喜鹊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抬头就能望见外面的大路。但是他从来不与人交际。他不与人交谈,有时候杰夫都忍不住好奇他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再去观察其他来悼念亡者的人,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随灵车一起来的那个男孩,罗伯特·布莱基斯顿身上。杰夫同样为他感到难过——要下葬的人正是他的母亲,虽然他们母子俩常常争执不下,闹得鸡飞狗跳。村里的人也都知道这对母子俩的关系不融洽,就在意外发生前的那个晚上,他甚至亲耳听见罗伯特在女王的军队酒吧外面对她说的话:“我真希望你摔死算了,让我清净一会儿。”呃,这件事也不能怪他。人们经常会说一些悔不当初的话,没有谁能料到未来会发生什么。男孩站在那里,一脸愁云惨淡,他旁边站着他整洁漂亮的女朋友,那个女孩在医生的诊所工作。村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在交往,他们俩也非常般配。她明显在担心他,杰夫从她脸上的表情和她挽着他胳膊的姿势就能看出来。
“她是村庄里的一分子。尽管我们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悼念她的离去,我们应该记住她留下的……”
牧师的致辞进入了尾声。他念到最后一页了。杰夫转过头,看见亚当正从远远的小路那头向墓地走来。他是个好孩子。你总是能指望他在关键时刻露面。
这时,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牧师还在致辞,某个前来悼念的人却在离场。杰夫一直没注意到他,他站在人群的最后,和其他人保持着距离。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黑色外套,戴了一顶黑色帽子,费多拉帽[1]。杰夫只瞥见他的脸,觉得有些面熟。他的脸颊深陷,鹰钩鼻。他之前在哪里见过?唉,可是太迟了。还没等他想明白,那个男人已经走出了墓地正门,向村庄广场的方向走去。
***
[1]费多拉帽,一种帽顶向内凹陷并有纵长折
杰夫不由得抬头望去。那个陌生的男人从一棵苍劲茂盛的榆树下走过,那棵榆树就矗立在墓地边上,树枝上不知是什么东西在移动。是一只喜鹊,而且还不止一只。他又看了一眼,杰夫这才发现树上到处都是。有几只呢?它们藏在茂密的树叶间,他一时看不真切,但最终他数清楚了,是七只,这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小时候学过的那支童谣。
一只喜鹊,悲伤现;
两只喜鹊,欢乐扬;
三只喜鹊,女儿笑;
四只喜鹊,男儿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