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两行身穿粗麻布长袍、头戴花冠赤脚印第安妇女,她们擎着油灯照亮道路,用印第安语唱丧歌。费尔南达在前面路上撒层花瓣,那情景震撼人心,以至谁都不敢上前拦阻。将军听到他们走进卧室时从床上坐起来,用手臂挡在脸上以免灯火耀眼,大喊着赶他们出去。
“把那些长明灯拿走,简直像是鬼魂游行。”
为不让阴郁气氛加速垂危病人死亡,费尔南多从马马托科请来个街头乐队,在院里罗望子树下不停地演奏天。在音乐镇静作用下,将军反应很好,几次要求重复他喜爱对舞舞曲《三色堇》,以前他每到地就散发这支舞曲乐谱,民间十分流行。
榨糖厂奴隶们停止工作,在藤枝扶疏窗外久久地瞅着将军。他裹着条白被单,比死后更憔悴苍白,剃光后刚长出头发茬子脑袋随着音乐节奏摇晃。支曲子奏完,他就像在巴黎歌剧院里那样文雅地鼓掌。
在音乐鼓舞下,他中午喝小碗肉汤,吃椰蓉饼和炖鸡。饭后,他躺在吊床上要来面小镜子照照自己说:“眼睛这有神,还死不。”大家已经不指望雷弗朗大夫创造奇迹,现在又产生希望。然而正当病人看来有好转时候,却又把萨尔达将军误认为三十八个西班牙军官之,那三十八个人是博亚卡战役之后,桑坦德未经审判,下令在天之内枪决。没多久,他病情突然恶化,再也没有恢复,用剩下点力气喊着,要乐队走得远远,别打扰他临终安宁。恢复平静后,他吩咐威尔逊给胡斯托·布里塞尼奥将军写封信,请他看在个行将就木人分上同乌达内塔将军和解,免得全国陷入可怕无z.府混乱状态。他所能口授只是信开头:“在生命最后时刻给你写这封信。”
晚上,他同费尔南多聊很久,第次就前途问题帮费尔南多出点主意。他们两人合写回忆录想法没有实现,但是侄子在他身边多年,不妨尝试着单独写,作为消遣练笔,也好让他子女解那些光荣与磨难年代。“如果奥利里不改初衷,他能写出些东西,”将军说,“但角度不样。”费尔南多当时二十六岁,活到八十八岁才去世,但是除些不连贯札记之外,什都没写,因为命运使他丧失记忆,这也是他大幸。
将军立遗嘱时,何塞·帕拉西奥斯在卧室。在这种庄重神圣场合,他和别人都言不发。晚上洗澡时,他请将军更改遗嘱中有关他条款。
“们直很穷,不过什都不缺。”他说。
“恰巧相反,”将军说,“们直很富,但是什都不够。”
两句迥然不同话说得都对。何塞·帕拉西奥斯原是将军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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