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看不够,眼睛都酸。”他说。
他白天竭力显示往常勤奋,把伊巴拉、威尔逊、费尔南多或者身边最近人叫来,指示他们代写他已没有耐性口授信件。只有何塞·帕拉西奥斯清醒地认识到将军忙于安排后事。那些信件都牵涉到他亲近人去向安排,其中几个还不在圣玛尔塔。他不念旧恶,替他以前秘书何塞·桑塔纳将军谋得个外交职务,让他新婚后过上舒适新生活。他经常称赞何塞·马利亚·卡雷尼奥将军心地善良,
口音。
“阁下有巴黎口音。”他对将军说。
“维维恩街,”将军高兴地说,“您怎知道?”
“不是夸口,凭个人口音就能猜出他是在巴黎哪个角落里长大,”医生说,“尽管本人出生在诺曼底个小镇,很大才离开。”
“诺曼底干奶酪很好,葡萄酒却不怎样。”将军说。
“那也许是们身体健壮秘密所在。”医生说。
他轻松地触动将军心中孩子气面,赢得将军好感。更使将军信任是他没有另开处方,而是把加斯特尔邦多大夫配制止咳糖浆亲手喂匙给将军喝下,再给片安眠药,将军自己希望得到些睡眠,心甘情愿地吃。他们海阔天空地又聊会儿,直到安眠药起作用,医生踮着脚尖走出房间。蒙蒂利亚将军和另外几个军官送他回家,医生说他打算和衣而睡,如果有紧急情况可以随时叫他,蒙蒂利亚听大为惊慌。
雷弗朗和奈特星期内商谈好几次,没有取得致意见。雷弗朗认为将军以前感冒没有得到很好调理,肺部落下病根。奈特大夫根据皮肤颜色和晚上发烧,认为是慢性疟疾。在病情严重性方面,两人都没有分歧。他们想请别医生会诊来解决矛盾,但是圣玛尔塔三个以及省里别医生都拒不应召,也不作解释。于是雷弗朗和奈特大夫商定个折中治疗方案,用镇咳剂治感冒,用金鸡纳霜治疟疾。
病人背着医生,自作主张喝杯驴奶,周末情况更趋恶化。他母亲常喝加蜂蜜温热驴奶,在他很小时候也给他喝以治咳嗽。但是那个偏方味道,以及它所勾起亲切而遥远回忆搅乱他胆汁,使他呕吐不止,彻底垮下来。奈特大夫只得提前动身去牙买加请位专家。他千方百计请来两位专家,花时间短得难以置信,但仍旧太迟。
尽管如此,将军精神状态同他虚弱身体情况很不相称,他似乎认为正在夺去他生命疾病只是微不足道不适。他彻夜失眠,躺在吊床上望着莫罗要塞灯塔旋转灯光,忍住呻吟,不透露病痛,眼睛直盯着他自己曾称之为世上最美灯火辉煌海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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