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现在让们来亲眼看看上帝有无限神力无可辩驳例证!”
做弥撒时给他当助手小伙子给他端来杯冒着热气巧克力浓茶,神父口气喝下去。然后他从袖管里抽出块手帕擦擦嘴唇,伸开两臂,闭上双眼。于是尼卡诺尔神父竟离地升起十二厘米。这招可叫人心服口服。连好几天,他走东家,穿西舍,重复着这借助巧克力刺激而升腾试验。这来,那位小侍童布袋里就装满钱,不到个月,教堂便开工兴建。除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谁都不怀疑这源于神灵表演。天早晨,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大群人聚在大栗树周围,再次来观看显灵。当尼卡诺尔神父连同他坐椅子起升离地面时候,他在板凳上只稍稍挺挺身,耸耸肩。
“Hocestsimplicisimum,”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说,“homoistestatumquartummateriaeinvenit.”[1]
[1]拉丁语:“这非常简单,这个人处于物质第四态。”
尼卡诺尔神父抬手,椅子四只脚便同时着地。
“Nego,”他说,“FactumhocexistentiamDeiprobatsinedubio.”[2]
[2]拉丁语:“不,事实证明上帝无疑是存在。”
人们这才知道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那鬼知道偈语原来是拉丁文。尼卡诺尔神父利用自己是唯能跟他交谈人这个有利条件,企图往他那神经错乱脑瓜里灌进对上帝信仰。每天下午神父便来坐在栗树旁,用拉丁语进行布道。可是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硬是不听那些深奥难懂言辞,也不相信巧克力转化为神力事实。他要神父拿出上帝铜版照相来,作为上帝存在唯确凿证据。尼卡诺尔神父于是给他拿来些刻有上帝头像徽章和肖像画,甚至还带来块维罗妮卡[3]纱巾复制品。但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却不以为然,认为那些玩意儿不过是毫无科学根据工艺品而已。他是那样顽固不化,尼卡诺尔神父只好打消使他信奉基督念头。不过,出于人道方面考虑,还是继续来看望他。这下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倒采取主动,他想用理性主义策略来摧毁神父信仰。有次尼卡诺尔神父带个棋盘和副棋子到栗树下,邀他下棋,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不肯下。据他讲,他直弄不懂,两位对手讲好规则进行比赛,到底有什意思。尼卡诺尔神父从未见过有人这样看待下棋,从此便没能再抓起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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