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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阳离开后,苏汐离开医院回趟家。
在苏家宅邸地下室里,有人被锁在那片漆黑逼仄中。
她凝望着那张在浓稠
他把自己残忍地开膛破肚,凌迟般,从自己冰冷凋敝躯壳里剥离出孱弱濒死灵魂,自剖析着细数每道未愈伤痕。
他抑郁症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整日整日头痛,偶尔无声地咳血。
那个和他拥有相同面孔怪物盘踞在他脑海中,用那双冰凉滑腻手找出他身上每处伤痕,每找到个破绽,锋利指甲就会嵌入皮肤撕扯开鲜血淋漓浓烈腥红。
他伸手触摸着自己背脊上纵横交错伤痕,黏腻鲜红浸染手心。
雾气弥漫深夜,林锦阳曾经抱着他,俯身用滚烫嘴唇亲吻这些带给他伤痛疤痕,如今,惨白皮肤浸润着鲜血,每道伤痕都被他重新撕开,滴滴答答往下淌着鲜血。
眼,低头虚弱地喘息着。
地下室墙壁上有方狭窄小窗,窗外种着大片大片葱郁苍翠栀子,时值二月,葳蕤枝叶间绽出密密麻麻嫩白花苞,低垂花蕾在雨水洗礼后愈发干净。
下三天三夜大雨终于停,久违阳光破开乌云,在漆黑地下室里落下束稀薄光。
大概是花快要开原因吧,潮湿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清新甘冽味道,香气满盈心脾,缱绻微甜味道让他渐渐困倦。
深藏在地底囚室没有昼夜,唯方小窗被茂盛栀子遮挡得严严实实,他昏昏沉沉地蜷缩在潮湿黑暗里,醒过来时候总是分不清囚笼外天空是白昼还是黑夜。
那些曾经隐隐作痛血肉狰狞伤口,鲜红丑陋疤痕,如今更疼,像是有谁撕开他皮肉灌入滚烫岩浆,极度腐蚀性疼痛,尸骨无存。
他太疼,疼得他不想再挣扎,不想再睁眼,可那些渐渐流血化脓腐烂生蛆痛,却遍遍刺激着他脆弱不堪神经。
「不过是条贱命罢」他怪物笑着对他说道,「放弃吧,没人会来救你」
「陆清竹,你早该下地狱。」
「去死吧」
苏家医生每天都会进来给他打针,从开始呕吐头晕到后来虚弱无力,他总是这样,醒醒睡睡,因为药物排异反应,干涩喉头总是弥漫着鲜血腥咸。
他太累。
他撑不下去……
耳朵里那个声音越来越响,恶魔般窸窣低语,常常折磨得他夜不能寐。
他在自己被关进来之前把自己被家,bao被强迫捐献骨髓证据寄给公安局。厚厚沓,从十年前噩梦开始那天到如今,那上面记录着他每场辗转难眠噩梦,身上每道伤痕,心底每次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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