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咳嗽一声,这声咳嗽比翊王生理性自发的还大。他踢了一脚身旁的椅子,椅子打了两个胖圈转。皇帝瞪他时,他摸摸椅子说:“放旁边又空着,有点烦人。要么搬走它,要么,干脆坐个人过来。”
兰渐苏觉得太子很有个性,于是选择坐在翊王身边。
太监屁颠颠搬走太子旁边的空椅子。
坐下后,兰渐苏看见太子两只眼睛鼓得大大地看他。瞳孔里有哀,有愤,有苦,有怨。基于太子每回见到他总是戏精上身不太正常,兰渐苏没有去剖析太子这复杂眼神的含义。否则一篇小说都能被他水出三百万字。
太子怀着这颗哀,愤,苦,怨的心,往嘴里不客气地塞了两大个流沙奶黄包。满嘴油光闪闪的奶黄,味道甜得发酸。仿佛动动嘴,就能自然吟唱出《东京食尸鬼》那令人悲痛的片头曲,以此抒发他裂开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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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渐苏沉痛垂头,捂住胸口。他发出深切叹息:我太痛了。错的不是风流的我,是这个世界。沈丞相,沈丞相,我该拿你怎么办?
到小太监方便完回来,家宴已吃去一半。中间司膳来回送了两轮菜,惦记丞相的事,兰渐苏没顾上去发馋。
来至膳处,大桌前不过寥寥几人,却一桌怕是三日也吃不完的全席大餐。妃嫔们怕在皇上面前失了仪态,所以不敢吃太多,一人捧一块糕点,小口小口地抿。那些菜在只能看不能吃的情况下,显得万分歹毒。
翊王日前着了风寒,本不想来。方才却又命人叫来马车,临时入宫。面上犹有病态,微有几声咳嗽。
皇帝为主位,太后和皇后在两次。他们也是须顾得大体的身份,吃太少了不好,吃多了也不行。几道菜吃出诗情画意,吃前赞赏外貌,吃后还得发表几句感言。是现在科技不发达,否则兰渐苏过会儿就能看到他们朋友圈图文并茂。
于是,一桌战斗力就属太子最强。起码兰渐苏打从进殿门后,便看他嘴巴没闲过。
椅子很多,座位很空。兰渐苏粗略一数,将旻文公主饲养的小动物排排放上来,椅子还能剩几张。
皇上问:“苏儿,你选个位子坐下,一道用膳。”
翊王风寒咳了几声后,让太监把一张椅子搬到他身边的空位:“渐苏,坐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