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动头，终于看到那两个在他睡梦时，喋喋不休
碾药小子。
他喉咙干得厉害，嗓门发紧。他张唇，想向他们讨碗水喝。
这时，两个孩子又说话
。
“按你这
说，楼桑国人，当年
个活口也没留？他们国人，不是据说个个儿都会秘术嘛？皇上难不成把他们全杀？”
“那可不知道有没有全杀。”抓药小医官说，“不过，肯定是有个人活下来。”
底谁这毒？还恶心。不过，现在竟然还有人会楼桑秘术？”
“可不，稀奇着呢。这几日，皇上下令搜查全宫，势必要找出下术人不可。
看过不多久，又要来场大巫狱。”
“大巫狱，那是什？”
那是什？迷糊中兰渐苏也在问。什“大无语”？
“这你不知道吧。”少年洋洋得意地同他伙伴说，“大概十八年前，咱们圣上出征楼桑国，把那个十恶不赦神棍国给消灭。楼桑秘术，可就是这个神棍国发源。你知道吧，听闻，当年鼠灾、瘟疫，都是这个神棍国下咒害咱们。
“谁呀？”
抓药小医官卖关子似放缓说话语速：“皇上嘛，到底也是男人，看到美色，肯定会动心。当年他去楼桑国，遇到楼桑第大美人儿玉清笙，灭楼桑之后二话不说把人带回来。还给她封个妃衔儿。现在是没人提，不过爷爷那会儿，谁都知道，皇上后宫之中，艳冠群芳妃子，不是皇后，不是容慎贵妃，而是这位楼桑美人—
“便是因为当年灾难频生，圣上得知是楼桑巫术所为后，立即带领百万将士出征，花快年半时间，把这个楼桑国彻底从地面上抹去，铲掉这股子妖风。”小少年口气，仿佛有股自豪飞翔在他胸间，“回国以后，圣上下八大令，猎捕巫术之风。他抓捕中原所有会楼桑之术妖道妖女，或是关内楼桑人，然后将他们投进焚妖坑烧毁。消灭这些妖人，大沣那些灾祸才慢慢儿地消失。自那以后，楼桑秘术便成为中原最大禁术，谁敢再用这等法术，就得满门抄斩，受凌迟之刑。”
他同伴道：“太可怕。这又是你爷爷告诉你吧？那现在居然还会有人敢用楼桑秘术？简直是不要命。”
“可不是嘛。不过皇上眼下要紧，还是救回公主和二爷。旻文公主至今未醒，二公子也不知何时才能醒来。即便圣上能抓到始作俑者，把他烧咯砍咯，两位主子不醒，又有什用？”
“哎。”他同伴叹出大口气。碾药声儿在他碾轮下磨磨作响，覆盖掉空气里静谧。
半盏茶功夫过去，兰渐苏成功睁开沉重眼皮。白色床帐，圈拢住绺从香炉里飘出来熏香，筛进阳光，洒在他密长睫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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