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撩起沉重眼皮,点漆般眼珠子闪而没。
许多年后林雁行回忆这幕,依然印象深刻,他那时候还不知道喜欢,纯粹把对方当哥们儿,但是陈荏那眼还是像针像刺,扎得他满心疼痛。
陈荏不费吹灰之力,把自己扎进他心里。
林雁行将陈荏背起来,吩咐另外两人说:“你们扶老师!”
其实陈荏没大事,就是体力透支外加脱水,真正有事是A老师,他已经完全走不路,只能在学生陪伴下留在原地,等待驻地部队官兵用担架把他抬回去。
“快,”陈荏嗓音嘶哑,“老师你……答应声,……金饭碗在喊。”
“什在喊你?”A老师问。
“……饭碗。”陈荏说,“纯金……镶钻……”
A老师以为他半昏半醒做梦呢,但还是应声:“在这儿————!!”
不多久后,林雁行就领着另外两个体育生从树林后面找过来!
果压弯枝头,还没来得及采摘。
A老师实在渴得难受,便对陈荏和B老师说:“们人吃个应该无伤大雅吧?就学红军战士,把钱放在树下。”
说着他就去爬坡,结果桔子是摘到,他也摔,脚踝很快就肿得有好几寸高,也不知道骨头情况怎样。
三人丧丧地坐在路边吃桔子,也多亏那个桔子,否则陈荏就脱水死山上。
手机没信号,A老师伤,陈荏体弱,B老师不敢丢下他们独自回军训基地报信,只得自己受累,架着两人慢慢地走。折腾之下,等他们终于走到基地附近时,天都快黑。
林雁行背着陈荏在山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
东边天已经黑,西边还剩下几缕金色云彩。
山区晴朗夜晚并不是黑色,而是墨蓝色,阵阵最后归巢鸟儿飞过,空气里充盈着草木气味和果实刚刚成熟清甜。
陈荏将
林雁行大喊:“真在这儿,就知道没听错!”
“林雁行你耳朵真好!”俩体育生也说。
A老师总算看见曙光,激动大喊:“是1班林雁行吗?快来!”
林雁行还用提醒?他不但耳朵好,眼睛还尖,眼就看见倒在地下陈荏,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跟前!
“陈荏!”他慌张地问,“你怎啦?”
基地发动所有官兵上山搜人,副校长还报警,林雁行等罪魁祸首也在寻找。
命运安排,林雁行找到陈荏,反过来说也对。
那时候B老师去探路,陈荏躺在路边,头枕在A老师剩下那条好腿上,已经累得有些神志不清。A老师怕他出事,直在和他说话,用力捏他脸蛋。
忽然陈荏听到晚风中传来丝微声,他睁开眼睛说:“有人喊。”
“嗯?”A老师可什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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