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走
，陈荏继续伏案做题，
秒钟都不耽误。
林雁行扑哧笑，陈荏看也不看，只说：“别笑，来不及，后面还有两百道英语单选题。”
林雁行托腮说：“你现在
学习强度和高三生差不多，管清华这
压迫你，你点儿也不反抗？”
陈荏又抬起脸，还是那种可爱呆傻，黑眼珠子里没有焦距。
他愣会儿，埋头：“不反抗。”
他站到第二天，林雁行嘴上不说，心疼，晚自习时和最后排靠后门坐男生换位子，给他望风——老刘出现，就喊他站起来，老刘走，就叫他坐。
陈荏说：“你别管
，做你作业。”
林雁行乐此不疲。
他发现陈荏有个极大优点——专注，即使面对数学题此等无聊之物，也能做到心无旁骛。
他想管老师是不是也察觉，所以才给陈荏出这多题？
郁明讪笑：“这不是没办法嘛，那时候正受郜山他们欺负，指望老刘能帮把，他是班主任，总得管管校园,bao力吧？”
“他管个几巴！”
陈荏解这个人，刘建民简直称得上校园霸凌推波助澜者，穷孩子被欺负到退学他都乐见其成，因为省个名额，他又可以多踢个人去文科班。
原以为事情就过去，两天后数学课堂测验，陈荏又犯个小错误，他忘写姓名学号。
这个错误是人都会犯，甚至每次考试都有人犯，在别老师那儿顶多句批评，在老刘这儿又被抓住大做文章。
林雁行喂他片牛肉干：“给你补充点儿能量。”
陈荏机械地咀嚼，也不知道自己吃是啥，半天才说：“……好辣。”
他专
定是。
他每次提醒陈荏时，对方蓦地从厚厚习题册中抬起头来，那小脸是痴傻，瞳孔是扩散，你甚至能在里面看见串串数字符号浮现隐没。
然后他才突然回到现实，扔下笔合上书斜倚在黑板上，要望窗外，要剥手指。
刘建民进来转圈，训斥他好好站，他不点头也不做声，显得站没站相。
林雁行觉得这小子好玩得要命，他好像有个蚌壳儿，里面藏着他蚌珠儿，壳刻意平淡，内里光华剔透，时不时给你点儿惊喜。
他表示为树立典型，防止同学们在更重要考试中犯样错误，罚陈荏站着上晚自习，好好反省，为期周。
说不是挟私报复都没人信！
放眼整个十中，找不出第二个会罚学生站礼拜老师，莫说他们没这份狠心，也舍不得浪费高中生时间。
如果换做别孩子，家长接收到信号，就该琢磨着给老刘送礼；陈荏孑然身，只得硬站。
他还没傻到现在和老刘闹，有闹时间，还不如多刷几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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