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这笔账先记在陈荏头上，总有
天要讨回来，他
这笔账是高利贷，八百倍利息，小兔崽子还不清！
陈荏点数儿没有，沉默地望着他穿裤子，而后背过身去，以示自己未经同意绝不会踏入卫生间半步，更不会觊觎林雁行半点。
他都不知道几年后自己经常被弄得下不来床。
林总是半小时后到，开辆黑色迈X赫，戴范X哲偏光蛤蟆镜、江X丹顿表，下车时手里攥都X打火机，但上身就穿件顶多十五块钱白色老头衫，下边条皱巴巴地摊大裤衩，头上顶渔夫帽，要不是知道这是林雁行爸，陈荏真觉得丫挺分裂。
小徐总问他：“这半天哪儿去
？”
小徐总说：“上回你们班主任来家访，把你事迹在林总面前吹吹，说你从高入学全班倒数到现在年级前列，还得化学竞赛金奖，老林想见见你这个小神奇。”
陈荏原本烦乱心又添上尴尬：“
……”
“没事儿，不能把你怎样。”小徐总说，“林雁行学习差是智商问题，没救，林战涛应该不至于要给儿子吃脑补脑吧？”
他敲卫生间门：“林雁行，要帮你穿衣服吗？”
里边不答，小徐总推门进去，见那小子已经冲好，正坐在梳妆凳上笨拙地套裤子。
“你……”
忽然客厅电话响起，小徐总看陈荏眼，决定延后再谈。他跑去接电话，对面是林雁行他爸。
“睿睿，你把那表放哪儿？”
“哪块表啊？”
林总说：“绿表盘，今晚要戴。”
林总说：“找野塘钓鱼去。”
“钓着没？”
“技术这
好还能钓不着？”林总得意道，“大收获！”
他打开迈X赫后备箱让人看收获，小徐总往里探眼说：“这鲫鱼每条斤两都差不多，你又上哪儿买吧？听马三爷那多相声，
“残疾日子不好过吧？”小徐总笑道，“以后多注意着点儿，上大学那会儿也打球，没受过你这重伤。穿好就出来吧，你老子要回来。”
林雁行嗯声，抬眼见陈荏依然在门口，立即视线与之避开，片兵荒马乱。
他刚才在浴室里自己弄过回，不弄没法活。
关键他还瘸着呢，多艰难啊！
他生怕陈荏又闯进来，像个贼似缩在墙角对自己使劲儿，弄完气得脸黑鼻子歪，因为这辈子都没这憋屈过！
小徐总暗骂此獠真与绿色有不解之缘，问：“你是回家来戴，还是给你送去？”
林总说：“正往家来呢！”
“行，给你找。”小徐总说。
小徐总挂电话，走近告知陈荏：“今天挺巧，林总直想见你，正好你俩碰上。”
陈荏怔：“要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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