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问：“他没告诉你爸妈？”
“他不敢！”孙天晶说，“有个长相挺凶
黄毛哥哥来家里警告过他，让他自己闯祸自己擦屁股，自己欠债自己还，敢往外说
个字，就把他门牙全敲
。”
“是吗？”陈荏笑，“沈
这声“哥哥”出，陈荏决定原谅她。
她踢过他，骂过他，冲他吐过口水，当过孙天亮帮凶，但那时候这丫头毕竟还小。
“嗯。”陈荏答应，“什
事？”
孙天晶说：“哥，
听……听说，孙天亮抢同学钱，你打他，就是想说……说，你打得好！”
陈荏望着她。
陈荏打同母异父弟弟孙天亮，做好继父来学校闹事准备，但个礼拜过去，孙家点动静没有，他反倒纳闷。
期间妈妈也给他打过电话，还是三言两语问候，让他自己多保重。
妈妈懦弱无能，没心力照顾他，能每隔两周打次电话已经是极大进步，他对此早消弭怨恨，只是不懂妈妈为什不提自己扇孙天亮事，他想应该是那小子没对家里说。
又过几天，下午第三节课时门卫突然来喊，说有个戴红领巾胖丫头在传达室外等他，他跟着过去，费劲好大劲儿才认出那是孙天晶，他同母异父妹妹。
两年多不见，平心而论，孙天晶比她爸和她哥长得顺眼多，身材确有些胖，五官也钝，面颊上还有高原红，但加起来就显得淳朴。
“孙天亮讨厌，他恶……恶心！”孙天晶说，“哥，爸是个贼，他偷别人家晒在外面腊鱼腊肉，顺手牵羊水果摊上西瓜，拿人家门口鞋柜里鞋，都是些不值钱、够不上判刑东西，好几次都被派出所找上门，妈还替他遮掩，走在小区和学校里连头都抬不起来！孙天亮抢残疾同学钱，和爸样不要脸！”
陈荏问：“你不叫他哥？”
孙天晶拼命摇头：“讨厌他好长时间，五年级起就在厨房架床睡，就睡在你以前睡小床上，要离他和爸远点儿！”
陈荏问：“你怎知道他挨打？”
孙天晶说：“他那几个小流氓同学天天把他堵在巷子里要钱，说是先前他们替他垫上，要他赶紧还，听见。”
孙天晶看他眼神是惊艳，她第次意识到拖油瓶哥哥居然这好看，比照片上年轻时候妈妈更胜筹。
陈荏彻底离家时孙天晶刚升上四年级，并不懂事；现在她六年级，似乎想明白些道理，让她能鼓起勇气找到陈荏学校。
陈荏不知道她来目，也不知道该拿什脸色来面对这个根本不亲妹妹，想想，决定还是温柔些。
“有事吗？”
孙天晶很紧张，结结巴巴：“……有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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