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那你来见,有想过给你什回答吗?或许想让帮你换个角色?还是感念你这次深明大义,可能将来还有别什剧……你是怎想呢?”
“如果将来真还能有合适角色和机会,您愿意考虑,当然更好。”王子烨坦然地承认自己也幻想过这点,说,“不过那是另外回事,就事论事地说,很喜欢这个剧本,拿到本子那几天,兴奋得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地看它,很期待将来在屏幕上看到它成品。是演员同时,也是个观众,身为个观众,也不想在上好点心里吃到沙子,不如就先把自己筛出去吧。”
如此聊许久,导演又问他很多问题,对这小师弟很有种好奇,问到后来,导演有点乏,眼望着对面绿植,蓦然出起神。
否还是能感知二。到最后,导演还是有些不解,出口语气却已经没质疑,而只是提问,甚至带点好奇。
“就算你现在退出,”导演提起那位中戏演员名字,说,“这个角色也未必还会落在他头上,你腾出来这个位置,也许会有另外个人被推荐进来,你觉得你这谦让有意义吗?”
王子烨并没有笃定自己不演,那位师兄就定能演,只道:“当然有意义,做这个决定不是为那位师兄,有几斤几两自己很清楚,没有力量去干涉这大投资剧组中任何个角色选任,管不别人,只能管好自己。”
导演眯起眼睛,说:“你说这话,是在嘲讽吗?”
王子烨道:“在这行也几年,明白很多人都有很多不得已,谁也没有立场嘲讽谁。”
导演点下头,不置可否。
“将来某天,也许也会后悔今天决定,也有可能在未来某天,不得不去做些不得已选择,但至少不是现在。”王子烨说着感到阵轻松,笑起来道,“实话说,现在还有路可走,没有什不得已,如果这时候就要去做违背内心事,就要去踏破底线,那将来真到不得已时候,很可能不择手段,毫无下限。有很多事,都是旦开头,次是做,两次也是做,久就忘什不该做,什不能做,那还不如从开始就不要做。”
导演也笑起来,说:“电影学院这几年氛围挺好,还能出来这天真小师弟。”
王子烨早知道导演是八十年代某届师兄,年龄和资历差距过大,这种师兄弟不好攀,所以两次见面,他也没好意思提过。
但他听得出导演并不是在讥讽,便接道:“师兄说笑,也不太天真,就是比较笨,只能做些单选题,想或者不想,愿意或者不愿意。其他更复杂,就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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