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江岌觉得，背着
身债务
自己已经够惨
，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能有个比自己惨上几十倍小女孩——她上辈子是试图毁灭过地球吗？
离光亮越来越近，江岌忽然听到几个人叫骂声音，伴随着下又下打人巴
江北接过来，读遍上面数字，跟江岌确认没有错误，才转身走。
看着江北走远，江岌却没立刻走，倚着墙点根烟抽起来。
他被这小孩搞得心里挺不是滋味，想到曾经被乐器店老板踹出老远自己。
相比这个小孩，他甚至是幸运，毕竟俞萝还活着时候，给他提供基本温饱和很多爱。
而这个小孩……看她样子，应该没什
人管，平时就靠着偷手机还钱维生，估计没少挨打。而且，病得这严重，估计哪天会忽然晕倒在巷子里，然后在无人出手搭救情况下，无声无息地死吧。
唯谋生方式。
“
不爱吃甜。”又往前走几步，江岌这说。
大小两个人没再说话，直走到之前江岌丢手机那片巷子，路过那家手机修理店，再出巷子口，就到片废弃拆迁区。
大片漆黑中闪烁着零星几点灯光，江北步快跑到路口，探出头朝张望下，然后回过身朝江岌挥挥手：“行，到，你回去吧。”
她看起来还挺谨慎，江岌脚步停顿，没继续往前走：“你家就在前面？”
刚刚是不是不应该给她假号码，江岌吐出口烟雾，脑中冒出这样念头，虽然不指望她还钱，但如果她真无路可走，或许自己能出手帮把……
这样想着，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都自顾不暇，还想着帮个萍水相逢病秧子？
然而几秒钟后，江岌却鬼使神差地迈开步子，循着之前江北回家方向，走进这片拆迁区。
有光亮地点没几处，江岌试探性地朝最近处走过去。
他看着周围这些几近废弃棚户房，窗户破碎、四面漏风，连基本遮风挡雨都做不到。腊月天气里，燕城气温很低，几乎每晚都是零下几度，据说最近几天在寒潮影响下还要持续降温。住在这种地方，可能就算被冻死，尸体也都得过几个月才能被发现。
“嗯。”江北点点头，见江岌转身要走，又朝他跑过来，“你把电话给吧，攒够钱就联系你。”
“算，”江岌冷淡道，“说你也记不住。”
江北从兜里掏出只很短铅笔，还有张从烟盒上撕下来小卡片，那上面歪歪扭扭地记录着些数字。
“你可以写在这上面，”她翻过那张小卡片，“识数。”
见她坚持递过来，江岌没再多说什，接过笔随便写个假号码，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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