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开
上午会
尚扬趴在自己办公桌上补觉
金旭接着道：“他老婆跑回老家，被当地警方抓到，因为她想卖掉那小孩，现在在看守所待着。昨晚她向警察坦白，她因为不能去做工，觉得那婴儿是拖油瓶，看婴儿不顺眼，动辄打骂，是她老公护着孩子，这是导致这对夫妻总是吵架打架重要原因。”
方诚眼神似有波动。
“你后悔是对，”金旭道，“因为你杀个不该死人，他没要求老婆去做代妈，二没从这事里得到过分钱，三还倒贴不少，最后，还把命也搭进去。”
方诚被卡在手铐圈里手，随着金旭话，握紧审讯椅前小桌板。
金旭道：“别活在你英雄梦里，醒醒，装睡没用，你知道自己杀错人。”
官沉默片刻，审讯前，包括金旭在内参与审讯几人就讨论过，外卖员和其他人有着显著不同，选择这几名死者，难道是为覆盖不法产业链这头到那头？方诚这时回答，倒像是坐实这点。
“你真想杀他吗？”从审讯开始，还没说过话金旭，蓦然开口问这样个问题。
周围警官们未动声色，但也摸不清楚这个“新人”路数。
方诚转过头看向坐在最边上金旭，却没正面回答，而是道：“
不是已经杀？”
金旭道：“或者换个问法，在杀他以后，你后悔过吗？”
方诚许久未再说话。
在杀害外卖员后，他观察四周环境，就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可能选错个被害对象，逃离现场时才会心慌意乱，百密疏地留下那个脚印。
在长达两年犯罪筹备和自催眠中，方诚放下手中正义长剑，诱使别人犯罪同时，自己也被自以为是“正义”所蒙蔽，屠戮无辜，明知错，也还要味地自欺欺人。
金旭话击碎他幻觉，他再不能骗自己，他还是个“英雄”。
他蓦然抬起头，眼神里有些阴冷与嘲讽，望着金旭道：“金警官，能问你个问题吗？”
方诚面无表情，说：“对做过所有事都不后悔，是为心中公平正义。”
“你心中公义？”金旭道，“就是把每天送外卖超十四五个小时，住月租不到千块民房，午饭是榨菜就馒头，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赚每分钱都是血汗钱，但还是给没自己血缘小孩吃进口奶粉农民工，活活勒死。”
方诚：“……”
奶粉罐就摆在案发那间屋子桌角，开袋榨菜和几个馒头也摆在旁边。方诚入室杀人并打扫现场，他不会没看到。
他刚才提起外卖员那瞬即逝空白茫然，金旭推断那是他在杀害外卖员后、发现与自己想象中不样，而产生过丝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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