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时他是被绑在风车脚上,而绑他那根绳子原来是绑上校。表哥告诉,为防止上校逃跑,只要关进柴屋,他们总是用那根绳子捆住他,然后再绑在风车脚上——胡司令讲,现在同根绳子绑在小瞎子身上,这说明什?很显然是他作案,他作案,逃跑,这是个铁证。
证据越来越多。时近中午,医院传来消息,医生确诊小瞎子舌头是人为割掉,割掉小半截,割得整齐,并且专门缝针,针脚也缝得整齐。手为什僵掉?也是因为手筋被切断,切位置很准,不上不下,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医生讲,人舌头是血管最密集地方,如果任伤口敞着,不缝针,病人可能因失血过多致死。总之,这不是般人干得,得有专业工具、知识、技术。无疑,这是又个铁证!村里只有杀猪杀鸡屠牛宰羊那些刀具,谁有这专门工具、知识、技术?只有上校,人家是金刀,等外科医生,前半辈子是专业干这行。
至此,胡司令完全确定上校是案犯,便向公安局报案,边组织红卫兵抓捕上校。
公安局派出两名民警,带着村里十多位基干民兵,在村里村外找,家家户户查,山上山下搜。们家是首先来,名民警和两个民兵,坐在前堂八仙桌前,找父亲和爷爷问通话。父亲不慌不张,有问必答,答都是编瞎话,却是有证有据:捕兽枷子、野兔子(有血迹)、泥泞鞋子(走过山路)、隔壁邻居和路人证词,人证物证都有。甚至连兽证都有,就是上校留下两只猫。
父亲引出两只猫,对公安民警振振有词:“村里谁不晓得,这是他心肝宝贝,他要是来过家,这两只畜生早被领走。”
爷爷接着父亲话讲:“他宁愿留下自己性命也不会愿意留下它们。”然后排出长串“所以”,“所以,依看,他不是逃,而是死,至少是准备去死,所以才不管它们;所以,依看,你们将来找到只能是他尸体;所以,能不能找着他其实已无所谓,因为反正死。”
躲在厢房里听爷爷和父亲讲,听得心惊肉跳,只怕民警发现破绽,也怕民警来找盘问。好在民警和民兵都是大笨蛋,也是懒汉,他们喝着茶,抽着烟,楼上、猪圈、退堂这些可能藏人地方都没有去查看,连身子都懒得动下,问过,听过,就走,好似十分信任爷爷和父亲。
你无法想象,听到他们走后激动得哭。
这天哭好几次,真是难忘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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