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骂他:“你干什,老流氓!”
老保长哈哈笑,边也走入视线里,对爷爷笑道:“你不是要讲写东西嘛,写就是这东西,下流死,老流氓也不好意思开口呢。”
这时父亲也走进视线里,挨着老保长立着。老保长看看父亲,又回头看看爷爷,唉口气,声音低下来。但四周静得很,字句都静静地送入耳朵——
“老巫头,别怪嘴脏,是你定要讲。”干咳两声,像要给脏东西做个掩护似,“听到情况是——听见没有,也是听来,信不信由你,真不真由不得。”又干咳两声,像要把脏东西咽下去,但兴许是被爷爷目光逼着,终是吐出来,“字分两项,主项是上海那些女鬼佬绣句下流话——这屌只归日本国,横排在上面,下面是北京那女汉*后补她日本名字
累,都从墙上下来,匍匐在天井里,把灰白地砖照得冒出冷气。蹑手蹑脚坐在门背后,久,也累,真想回床上去躺着听,但又怕去床上有些话听不清爽。老保长讲话带着酒性,抑扬顿挫,飞扬时捂着耳朵也钻进来,下挫时竖起耳朵都听不见。所以直熬着,不敢上床。天不寒,但地上已浸透凉气,从床上下来,只穿个裤头,单薄层,坐久就觉得冷,好在有床薄毯。
老保长大概也是累,没个收场,说走就走。“他妈,脊梁骨都直不起,走,走。”椅子脚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挣扎声,然后便是吧嗒吧嗒脚步声,向天井方向吧嗒来。
爷爷哎声,挽留他:“别走,你事情没讲完呢,讲完再走。”
老保长边走边应:“完,都讲完。”走到天井,停下来,抬头看,“你看,月亮都直射,该是子夜,早点睡吧。你没事可以睡懒觉,你儿子明早还要替你挣工分呢。走,走,明日见。”
爷爷不准他走,追到天井拦住他,批评他:“你上海北京讲大通,关键东西还没讲呢,怎能走?讲再走。”
老保长讲:“什东西?”
爷爷冷笑:“你别装糊涂,那东西,他肚皮上字。”
老保长哈哈大笑:“老巫头啊你不愧是个老巫头,绕大圈,想把你绕晕,忘掉这东西,你居然还惦记着。”
爷爷讲:“还没有老糊涂。”他半身子已走进视线里,可以看见他手上燃着烟头,在月光下淡薄红,像快熄灭似。
“好吧。”老保长倒爽快,“既然你惦记着这事,满足你,反正公安已查过,迟早要传出来,就让你享个先吧。写是这东西——”看见老保长手伸进视线里,往爷爷裤裆处捞下,吓得爷爷步后退,完全进入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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