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放慢脚步，仔细观察着车站前那条路。光平觉得父亲
样子好像是在观察植物学者。
“原来这
带年底也没有促销活动。”
父亲观察
阵子，说出感想。
“当然啊，”光平说：“学生都回老家，根本没生意可做。”
“喔……原来是这样，所以，这条街只能独当半面。”
父亲显得很开心。
吃完面，气氛突然尴尬起来。光平收拾碗筷，在流理台前洗干净。父亲似乎正在看他小书架。
“最近你好像很少买杂志。”父亲自言自言地嘟囔着。
光平停下手问：“你说什
？”
“杂志啊，”父亲说：“你以前不是很爱收集那些战斗机啊，直升机。”
“你睡着吗？”
“没有。”光平回答，“
正想睡──晚安。”
“嗯。”
光平感受到父亲闭上眼睛。
翌日早晨，光平起床后，煮父亲带来乌龙面当早餐。父亲起床后立刻换衣服，当光平开始吃面时，他已经系好领带。
暗中吃吃笑起来。
“人不是多活几年，就知道该怎生活，对于人生这件事，连自己都没有搞得很清楚。”
“是吗？”
父亲似乎点点头。
“任何人都只能体会种人生，所以，也只知道种人生而已，如果去干涉别人生活方式，就是种傲慢。”
“就是这回事。”
这条街只能独当半面──这句话令光平印象深刻。
来到车站，快走到售票处时，父亲伸手接过皮包。
“再送你程，还有时间。
“喔，”光平转身继续洗碗，“都过二十岁，哪有人还在收集这种东西？”
“是吗……倒觉得和年龄无关。”
“儿时梦想就是这回事。”
会随着年纪增长而淡化，进而消失不见──光平擦着碗，在心里嘀咕道。如果能够早点发现，就不会绕远路。
休息片刻后，父子两人起走出公寓去车站。光平拿着父亲皮包，但皮包很重，里面好像放铅块。
“这急着赶回去？”光平说。
“穷人不得闲啊。”父亲轻轻笑着。
“面怎样？”
“嗯……觉得很好吃，有咬劲，口感也很好。”
“对吧？们可是费番工夫。”
“万走错路怎办？”光平问。黑暗中，彼此看不见对方，反而更容易敞开心房。
“觉得有没有走错，也是自己决定。如果觉得错，再往回走就好。人生，就是不断在重复些小错误。”
“有时候也会有大错误。”
“确有，”父亲深有体会地说，“遇到这种情况，就不能逃避，面对之后人生，更要好好珍惜这种弥补心理，想，这才是正确人生态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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