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几个月后现在,他仍然喜欢着他作为警校生这身制服,向往着未来可能会从事特殊职业,但谈到对所学专业热情,以及校园生活适应和融入,这几个方面,远在港大宋野是比他做得更好,至少宋野不会被身边同学误解,也没和老师发生任何龃龉,从平时宋野事无巨细分享里,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宋野在学习自动化专业各项课程上得心应手,在所处作业小组里也俨然是核心地位。
这种背景之下,在听他说可能,bao露性取向,考虑到这可能会对他大学生活有负面影响时,宋野还是马上就提出要陪他退学,回去复读,明年换所大学来读,仿佛港大全奖、整整年宝贵时间,全都如同儿戏般。
然而宋野这人,是曲燎原认识甚至听过所有同龄人里,对人生规划是最清楚那个。谁都有可能游戏人生,宋野绝不会,刻也不可能。
这是曲燎原第次清楚地意识到,他在宋野面前,像个没长大孩子。
宋野可能准备刀剑斧钺十八般武器,随时能在生活痛吻他们时候,可以陪曲燎原去面对,替他抵御,带领他战胜切,哪怕是孤注掷。
宋野这颗“后悔药”,不是今天才突发奇想,而是早在大半年前就已经深埋在心里,只是没有和曲燎原明说而已。
他不说,是怕会有心理负担,他希望按照自己心意,向前走。
曲燎原这样反复想着。
半夜里,年轻男生们呼噜声此起彼伏。
“燎原?”尚扬伸手过来,摸到邻床曲燎原头,拍皮球样拍拍,问,“做噩梦吗?”
他又做什?好像什也没有,他就是在坐享其成,平白接受着宋野给与他,无私到没有下限理解和包容。
他为这个发现而感到羞愧,这羞愤折磨他整个夜晚。
早上六点,宋野起床,穿身速干装备,出去跑步。
李兆基堂出门就是体育馆,有网球场,也有泳池,二村这边是运动最方便港大舍堂。宋野不太去打网球,因为打网球总是需要或多或少social,偶尔他会选人少时候去游泳
“没有。”曲燎原把他手扔回来。
“没有?怎听你像是哭鼻子呢?”尚扬把自己被子掖好,不确定地又问句。
“你听错。”曲燎原道,“不赶快睡,等吹哨你起不来,小心罗汉又踹你。”
等尚扬发出轻鼾,曲燎原才用被角抹抹眼睛。
这个漆黑漫长冬日黑夜,他被回忆里许许多多不被注意细节所震撼,惊觉自己直以来根本没有明白过宋野苦心,才会在做出人生抉择时候,几乎完全没有考虑过,宋野有可能会为他任性而付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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