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跃：“……”
这期间，金旭始终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意思。
孔跃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但是个绝对滑头。
尚扬也不是几个月前怯于讯问嫌疑人刑侦菜鸟，他进步神速，在今天独自对付孔跃已经能做到游刃有余。
“当天在医院里直接关系人，只有你和那个助理。”尚扬道，“转折多半还是和他有关，对吗？”
讯问室加厚窗帘把春光隔绝在外,天花板冰冷日光灯下，孔跃绷紧
脊背，脸色渐渐变得煞白。
随着尚扬严肃不带感情陈述,孔跃思绪也被带回几年前，那桩山路交通“意外”之后,那
日深夜里。
孔跃接到事故通知,十万火急地从省会感到事发地,岳父马千里已在事故中当场身亡,妻子送进医院经过急救，还在深度昏迷，但也暂时脱离生命危险，总算是不幸中万幸。
他心里也还有点庆幸，他搞那个打传销擦边球爱旅汇已经被马千里发现。这趟出差之前,马千里因此很严厉地责骂过他，他还发愁岳父回去后会怎
处理他，现在这样……岳父已死,妻子重伤，山中无老虎，猴子能称大王。
尽管如此，孔跃还是有条不紊地处理眼前事，先联系熟人,计划尽快打点下，把妻子转到省会大医院去接受更好治疗。
孔跃闭紧嘴巴，不打算主动坦白。
尚扬也没
打几个电话,他正要回病房去照看重伤妻子,那名陪同岳父出差、多年来都很得岳父信任助理,如鬼魅般来到他身旁。
尚扬道：“你在车祸发生后,很快托人联系本省有名烧伤科专家,表示不惜代价也要救你老婆，你采取非常积极行动，在电话里你甚至还很细心地询问面部烧伤后整容相关问题，这些至少说明在当时，你没有要杀她。
还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什，才改变你初衷，但可以以此推定，你刚才说话，至少有部分是假。那场车祸如果真是你手策划，是为吞掉千里集团，那马千里父女都是你眼中待宰羔羊，你老婆劫后余生，你只会嫌她死得慢，又怎会想救她？更不会关心她被烧伤脸。”
孔跃辩解道：“那是做样子，让旁人看，是怕别人说闲话。”
“那样子做给谁看？”尚扬皱起眉，无奈而痛心地揭开这案子最初困境来源，道，“当地警方以雨天取证困难和车辆面目全非为理由，盖棺定论地坚称那就是场意外，不只没有人怀疑到你头上，这个案子，从开始就没有嫌疑人。”
孔跃还想说什，尚扬道：“你要是真想做样子给人看，就不会你老婆死还不到年，你就公然和男性出双入对。那时候你怎不怕别人说你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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