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
同时，他也有些暗自庆幸——幸好杨煊怒气来得及时，如果他像以前
样镇定平静，那他接下来就很可能就把自己梦到杨煊然后发生梦遗事情说出来
……如果他把那件事说出口，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汤君赫觉得有些后怕。
也许该道个歉？他局促不安地想，或许道个歉杨煊就不生气。毕竟，他哥哥是不会不管他。
这样想着，他感觉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很快做好第二天去台球厅跟杨煊道歉打算，在脑中排好台词，然后就睡过去。
***
事情搞砸，汤君赫有点恐慌。
打算杀死周林前晚他没怕，被警察叫去做笔录路上他没怕，在台球厅面对那人挥过来拳时他也没怕，可是想到杨煊刚刚面沉似水神情，他却怕得像条躺在砧板上等着菜刀落下鱼，忐忑不安又无路可退。
他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冲动，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做才是正确——这件事除跟他哥哥杨煊说，他还能告诉谁呢？告诉他妈妈是不可能，汤小年会疯掉，不但疯掉，可能还会采取些极端行动。告诉他同桌尹淙？她热心又友好，也许会帮上点忙，可是想到之前遭遇过校园冷,bao力，他又无法对着个“同学”身份人吐露这样难以启齿秘密。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能告诉杨煊……杨煊是他哥哥，就算目睹他差点成为个杀人犯，就算因为阻止他而毁掉自己进入省队大好前途，他也没有对自己产生丝毫偏见与愤怒。
诚然，杨煊对他态度向都是冷漠，间或可能还夹杂着威胁与嘲讽，可是不知道为什
，他就是能够感受到那种漠然外表之下，杨煊对他无奈和包容，他几乎是势如破竹般地对他哥哥杨煊产生信赖，乃至于依赖感情。
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那个灰蒙蒙黄昏里，他亲手交给杨煊，不止是把泛着冷光锋利水果刀，还有他那颗不谙世事而又满腔赤诚真心。
汤君赫确定无疑地认为，就算发生天大事情，杨煊也不会不管他。
更何况，上次他和杨煊说那句，他跟周林没什不同话，杨煊都没放在心上，这次他再说自己其实和应茴更像，杨煊说不定还能大大地松口气。汤君赫不无乐观地这样想。
他打算把自己心里那种悸动而反常心思告诉杨煊，寄希望于他能帮自己解惑——杨煊什都懂，他定能帮到自己。就算帮不到，他也可以借此试探下杨煊态度。
可是没想到，杨煊不但没有松口气，也没打算帮他，反而像被触逆鳞似，瞬间冷下神情。想到这里，汤君赫攥紧手心，竭力把心里涌动不安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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