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着的时候,脸上显出一种无忧无虑的安宁神情。不知为什么,杨煊看着他弟弟,忽然觉得可以对他好一点。
或许汤君赫和汤小年是可以分别看待的,他的想法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改变,讨厌汤小年并不意味着他要讨厌他弟弟。恰恰相反,他对汤君赫越好,越能够掌控他,就越是可能让汤小年自尝报应,不是吗?——这简直和正比例函数一样自成规律。
何况,对他弟弟好又不是什么难事,他甚至都不用刻意为之。
揉他的头发。
“哥,怎么办啊……”汤君赫低低地说。
面对着示弱的弟弟,杨煊下意识在脑中搜寻答案,但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他,说“没事”?“都会过去的”?还是“别想那么多”?
好像都不太合适。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会一直存在,每天存在,是过不去的,它甚至不是一道坎,而是一段路。
怎么办?杨煊也想这样问,他伸出手,放到汤君赫的后脑处,只是静静地放着,没什么动作。
过了一会儿,汤君赫的情绪平静下来,自己松开了杨煊,然后站起来给他让位置。
“你坐这里吧,我去阳台。”杨煊俯身从一边拿起了那本没看完的书,转身把阳台的灯摁亮,坐在了那个单人沙发上。
跟往常一样,两个人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等到快11点,杨煊抬头看了看汤君赫——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主动起身回自己房间,但今天却一直没什么动静。
抬头一看,汤君赫已经靠着抱枕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