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挑子
头热”，杨成川早就用这句话跟陈兴形容过兄弟俩之间
关系。虽然小时候杨煊确挺宠这个弟弟，但自打杨煊长大之后，尤其是他母亲去世之后，他性格就变得愈发不冷不热。先前为
改善杨煊对于汤君赫爱搭不理态度，他还不止次地找杨煊谈过话。若说杨煊对于汤君赫有什
超出兄弟情谊感情，杨成川是断然不信。
杨成川不止自己琢磨，还特意就此事问陈兴：“你觉得杨煊和君赫关系最近是不是变好点？”
陈兴觉得有些奇怪，他半个月也不定能见到兄弟俩次，杨成川天天都能见到自己儿子，怎还来问他这个问题？但他还是笑呵呵地答：“小煊越来越有当哥哥样子，君赫嘛，就直就像个小孩儿，上次送哥哥去
杨成川阵恼火，当即就将电话拨回去，但那边却迟迟没有接听。
挂电话，杨成川怒火中烧，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令他恼火并不是“两个儿子搞同性恋”这件事本身，恰恰相反，他压根就不相信这条短信中任何个字。他觉得这条没头没脑短信是无中生有、恶意诽谤、荒唐至极！这条短信让他觉得自己受到极大侮辱和污蔑。
然而，杨成川这股怒火只持续半小时不到，电视台有记者过来采访今年润城防汛工作，对着镜头，他脸上不见丝毫怒意，又变回贯温文尔雅公众形象。等到晚上回家，那条短信内容在他脑中就只剩下些许残渣，已经威力全无。
但坐到饭桌上，看着面前两个儿子，那条令人生恶短信又不失时机地在他脑中冒出来。杨成川嘴上对这件事字句不提，但却忍不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自己两个儿子。
没想到这观察，还真让他看出些端倪。
小儿子直比较亲近大儿子，这是杨成川直以来都有所察觉，但直到今天他才注意到，汤君赫对杨煊态度，那简直不叫亲近，说“在意”或许更恰当点。从坐到饭桌那刻起，汤君赫眼睛就有下没下地瞄向杨煊，他眼睛很大，眼珠又黑，眼神藏也藏不住。
杨成川吃过晚饭，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汤君赫眼神让他想起当年汤小年。二十岁出头汤小年曾经就是这样看着他，眼神纯真又热切，藏不住喜欢像是要滋滋地朝外溢出来。
杨成川忍不住对汤小年旁敲侧击地问：“你觉不觉得君赫有点太依赖杨煊？”
汤小年听就来气，骂道：“还不是你自己造孽！”
杨成川自知理亏，提到当年他就识趣地不吭声。但尽管嘴上不说，他脑子里却没停止琢磨。小儿子也许有些问题，但对于大儿子杨煊，杨成川确是丝毫没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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