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选
稍晚
时间过来，屋里仍旧没人。他很快推测到，或许汤君赫并没有回来过暑假，他忽然想到他曾经直白地说过自己很想离开润城，说这话时，他眼神里渴望极为赤裸。
当晚，杨煊外公打来电话，关切地问他：“手续都办好吗？”
“还没，”杨煊说，“这两天没见到人，明天周末再去
趟吧。”
事实上这次他回国，他外公起先并不同意，老人家原打算为杨煊报个暑期夏令营项目，让他提前接触大学生活。杨煊外公是个控制欲很强人，大抵杨煊性格中部分遗传自他。
年前，杨煊到美国，他外公便替他拿定主意，要他先读年预科，然后再申请学校，这样时间更充裕些。尽管依照杨煊托福成绩，他可以申请到所不错学校，但却并不能达到他外公要求。
九年前，润城，夏。
“回来？”门卫从看守亭里走出来，帮杨煊打开小区大门，边寒暄道，“不是出国？”
“回来办点事儿。”杨煊说着，抬头看眼几米外那栋楼。
杨成川名下曾有两栋房产，他离世之后，这栋地脚绝佳家属楼被划给汤小年和汤君赫，而在城郊栋别墅则划给杨煊。
尽管曾在这里住十几年，但眼下这栋熟悉楼已经跟杨煊毫无瓜葛，这是不争事实。
杨煊是喜欢自己拿主意人，杨成川在世时又贯对他放养，所以初到美国，杨煊只觉得拘束，却又不能跟他花甲之年外公正面起冲突。
几天前，他借口自己已经成年，想要把国内户口独立出来，他外公这才松口允许他回国：“也别独立，直接销掉吧，反正以后也不回去。”又叮嘱他办完早早回去，不要耽误参加暑期夏令营。
第三天上午，杨煊见到汤小年，在讲明来意之后，汤小年回屋翻找户口本。
杨煊站在玄关处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家，除他以往住
杨煊两只手抄在兜里，朝那栋楼走过去，上电梯到七楼，在门口停住脚步站几秒。几秒钟之内，他脑中闪过汤君赫那双乌溜溜眼睛，在看到自己那瞬，那双眼睛会微微睁大，然后陡然亮起来吗？就像去年除夕夜里那次样。
他只手从兜里伸出来，抬手敲敲门，指节触碰到实木门上，发出笃笃声响。
屋里并没有声音，片静寂。杨煊又屈起手指敲几下门，仍旧没有反应，他抬手按两下门铃。
屋里没人？杨煊眉头微蹙，凝神听听屋里声音，确没有丁点动静。
他特意在工作日白天过来，就是想要避开汤小年，但现在看来，汤君赫也不在家。难道又像前年暑假样，出去给人补课？杨煊略思忖，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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