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杨煊,半晌没说话,眼睛不知盯向哪儿,似乎陷入沉思。
有那瞬间,他以为杨煊接下来要提起看心理医生事情,但杨煊只是下床,把烟灰缸放到茶几上,又用漱口水去口腔里烟味儿,坐回床上问:“关灯睡觉?”
汤君赫侧过身躺着,定定地看他,并不说话。
杨煊手撑着床,俯下身吻他捏他下颌:“又在想什?”他说完,低下头吻吻汤君赫。
汤君赫尝到烟草混合薄荷味道,这让他忍不住主动加深这个吻。吻结束后,他才微微喘息着说:“在想,如果你出事会怎办。”
接拿着退伍报告当面去上级办公室。他自知再也无法安心地出任务,这种预感旦出现苗头,往后只会愈演愈烈。他当然可以留下来继续做队长,为整支队伍安全,他在最极端心理状态下也能勉力维持理智,但万有天他在出任务过程中彻底失控怎办?这是拿其他战友生命在冒险,他自问无法担负起这样重量。心里牵挂已经很重,压得他无法游刃有余。
退伍程序走得很艰难,开始完全陷入僵局,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上头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有领导下死命令,绝对不能同意杨煊退伍。
但个月后事情忽然有转机,似乎上面有人松口。条件只有个,不能退伍,只能转业到公安系统,对此杨煊并无异议。
后来他走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情出现转机,背后是夏昭通过家里背景用力气。
“不过说起来也挺背,”杨煊笑声,语气又恢复如常,“出那多任务也没出过事,回来,居然差点被那枪射挂,而且还被送到你们医院里。”
“就算出事,也不会让你知道。”杨煊说完,抬手关灯。
等到他躺下来,汤君赫窸窸窣窣地靠过来,脸颊贴着他肩膀,说:“哥,你不能不让知道。”
杨煊摸着他脸说:“为什?”
“过得好很辛苦。”汤君赫低低地说。
他说得不明不白,但杨煊却听懂。十年前他临走时,让汤君赫记得
汤君赫竭力避免去想杨煊浑身是血那个画面,但他又无法静下心去想别。
“哥,”汤君赫微微欠起身,看着杨煊问,“那如果你没有被送到们医院,你会来找吗?”
“会。”杨煊说。
汤君赫看着他哥哥眼睛,黑沉沉,像幽深湖水,看久似乎能让人溺毙其中。杨煊声音沉得有些发哑,个字个字地敲在他耳膜上:“这次回来,就是特意来见你。”
汤君赫听到外面下起雨,很细微地拍打在窗户上,衬得整个房间片静谧。夏天真要来,他脑中忽然涌现出这样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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