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煊握着他手腕朝前走几步,停下拉开驾驶位侧门,朝他抬抬下颌,汤君赫只能坐进去。
“要不要靠前点?”杨煊俯下身,手朝座位下面调节杆摸过去,“在这里,自己调。”
汤君赫也顺着摸过去,杨煊抬手覆住他手背,握着放上去。
“哥……”汤君赫小声说,“还是你来试吧。”
距
汤君赫有些不好意思,不作声地低头解安全带,他好多年没这样哼过歌。前些年他脑子里装满实验参数和结果,临床方法和术后恢复,根本就没有过这样大脑放空下午。
见汤君赫不作声,杨煊嘴角微微勾下:“刚刚哼什?”
汤君赫并不知道自己刚刚哼些什,他很少听歌,也从不刻意去记那些旋律,所以直白来讲,他刚刚就是在瞎哼通。听到杨煊这样问,他脸微微发红,但还是佯作自然。
杨煊笑声,伸手揉揉他头发:“挺好听,下车吧。”
那辆线条硬朗黑色路虎停在展厅里,销售人员站在边,杨煊低头问汤君赫:“觉得怎样?”
从治疗室出来,两人左右上车,杨煊接个电话,是尤欣打过来,似乎是要他过去拿什东西。
“拿什?”杨煊把车窗打开到最大,语气听上去并不上心,对着电话说,“搞什神秘,着急?”
那边似乎又说什,杨煊听会儿,说:“他在,好,赶在你下班之前过去。”
等他挂电话,汤君赫有些好奇地问:“哥,你要去哪儿?”
“尤欣要过去拿东西,”杨煊启动车子,松手刹,“过会儿再去,先带你去看看车。”
“挺好。”汤君赫说。
“坐上去试试。”杨煊拍拍他后腰。
汤君赫便朝副驾驶方向走,杨煊抬手拦住他:“坐驾驶位吧,有驾照没?”
旁销售人员见状,也立即说:“对,可以试驾下。”
“不用吧哥……”汤君赫面露为难,“驾照拿就没开过。”
工作日下午,路上总算不堵,杨煊屈起来手肘搭在车窗沿上,开得并不多快,看上去有几分闲散。
碧空如洗,尚未浓重暑气从翠绿叶梢蔓延开来,正是燕城年中最怡人气候。
汤君赫看着街边后退绿树,想到他们从前在润城也是这样,他坐在杨煊自行车后座,在茂密树叶下穿行而过,风吹起来,把杨煊白衬衫吹得鼓起来,贴到他脸颊上,那是他少年时代最快乐记忆。他这样想着,忍不住像十七岁那样小声地哼起歌来。
起初他并未意识到自己在哼歌,直到杨煊把车停到4S店门口,他才察觉到自己这个举动。
杨煊把车熄火,若不经意地问道:“怎不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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