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上房门,走下楼去。
那天晚上,安娜打百次玛雅电话。她能够理解,为什自己没有得到答复。她知道玛雅恨她。因为玛雅预测就是这件事。如果她没有说出真相,凯文只会伤害她。但现在,他也伤害玛雅所爱每个人。
门铃响起,彼得去开门。是球会总监。他看起来如此沮丧、满脸皱纹、汗流不止、蓬头垢面。他被压力折腾得筋疲力尽,彼得甚至无法憎恨他。
“他们会召开次会员大会,并进行表决。球会是由会员组成,要是他们要求理事会开除你……那……可就无能为力。但是,你有权到现场为自己辩护。”
但是,她并没有问班杰为什他宁愿独处。她不想成为那种唠叨姐姐。这或许不是她出生地,但她仍是熊镇女孩。像森林般坚忍,像冰样刚强,安安静静,努力工作。
安娜赤裸着站在自己卧室里镜子前,数着。她直对算数很在行。这多年来,她数学总是拿到最高分。她小时候总是数着包括石头、小草叶片、森林里树木、水槽下方橱柜里空瓶子、玛雅皮肤上雀斑,甚至呼吸。有时她心情非常恶劣,就会数伤口。但是,她最常数还是错误。她会站在镜子前,指着这些错误:她身上所有不对劲事物。当她抢在学校里其他人之前、大声对自己说出这些错误时,她觉得比较舒服。
父亲在敲她门。他已经多年不曾敲她房门。自从母亲离开以后,父女俩就住在分开公寓房里,各过各生活。她穿上衣服,惊讶地开门。他站在玄关,脸困惑。这时,他非常清醒,不是那个总是熬夜、悲伤又孤独男人,脸上也没有喝醉酒困惑表情。他伸出手,却没有碰触她。他似乎已经不知道该怎说出对她关心。他缓缓地说:“和狩猎协会几个人谈下。球会已经召集次会员大会,群家长和赞助商要求针对彼得进行投票。”
“针对……彼得?”安娜重复。这几个字意义还没有融入她脑海。
“他们要求球会炒掉他。”
“什?为什?”
“派对结束后个星期,他才报警。有些人说……这件事……是……”
他无法在女儿面前说出“强*”这个词,他可不想让她发现,他因为这件事不是发生在她身上感到多快乐、多轻松。他害怕,旦她知道他对此感到快乐,就会痛恨他。
安娜用拳头擂着床沿。“谎话?他们说这是谎话?现在他们觉得,彼得想要暗算凯文,所以等个星期才报警?好像凯文是这件事情该死受害者?!”
爸爸点点头。他站在门口许久,却不知道该说什。最后,他才说:“在厨房里做驼鹿肉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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