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
带来
，上次梦到你问最近有没有练琴，那几天还真给忙忘，”曹烨抬手挠挠头发，就像他小时候被抓到没练琴那样，“不过您问过之后，就没再忘，给您拉
段听听？”
曹烨把小提琴架到肩上：“您想听什
？巴赫小无？成，知道您最喜欢巴赫。”
他握着琴弓碰触到琴弦上，神色认真地拉段罗瑞舞曲，拉得是黎悠版本
巴赫小
推门走出乌托，下台阶，曹烨拉开车身坐进车子，系上安全带，启动引擎，然后打着方向盘驶离茵四。已经去过无数次，墓园地址他再熟悉不过。
黎悠过世后，曹烨祖父黎显达坚持将她骨灰从国外带回来，葬在黎家祖坟处，说要让她魂归故里。若非如此，三年前曹烨也不会回国创办电影公司，总觉得在国外取得再大成就，待在国内黎悠也不定能看得到。
到墓园已经是个小时之后，夜色逐渐散开，天边映出太阳金芒。
墓园片寂静，值班保安大概在打瞌睡，曹烨短促地摁下车喇叭，入口处道闸这才缓缓抬起来。
“哟，是您，”保安站起来拉开窗户，跟他打招呼，“这早过来啊？”
睡不着。
在小影院也睡不着。
闭眼，过去那些事情就好像电影似在脑中回放，明明科学证明睡眠不好会导致记忆力变差，可这些过往怎就忘不掉？
曹烨摸索着按上皮椅旁边按钮，椅背缓缓升高，他坐起来，拿过手机摁亮屏幕。逼仄黢黑空间里，手机发出光线映到他脸上。
已经快到凌晨四点，时间上方显示今天是7月最后天。
“是啊，”曹烨也压下车窗，“扰您清梦吧？”
墓园地处偏僻，清晨啁啾鸟叫更衬得环境清幽。
曹烨把车停到停车场，拿着小提琴下车，走约莫百米距离，停到黎悠墓前，蹲下来看着墓碑上黎悠年轻照片：“妈。”
照片上黎悠笑弯眼睛，看上去温婉明艳，人人都说曹烨眼睛长得像黎悠，笑起来时候尤其像。
他背过身坐到墓碑旁边：“来得太早，忘花店还没开，会儿天亮给您补上。”
真是凑巧，赶在他妈妈黎悠祭日前晚回来，难道曹修远和郑寅也会去看她？
这多年，能不能别去给她添堵？
白天去墓园不会碰到他们吧……算，反正也睡不着，那就现在过去吧。
曹烨起身离开小影院，反手合上铁门，抬头看看，楼上还亮着灯，《曼陀罗》剧组大概还在商量着怎剪片子。
他走到大门边，按墙上按钮打开防盗门，站在玻璃门前看着四点钟茵四，灰蒙蒙天色已经显出些黎明影子，但街道似乎还在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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