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很爱你，”梁思喆俯下身，看着曹烨低声说，“她没有后悔生下你。”
曹烨把头埋起来，后脑勺动
动，是在点头。
他哭有
会儿，情绪逐渐平静下来，梁思喆去卫生间拧热毛巾，半蹲在他面前，条腿
膝盖撑着地毯，温声道：“好曹烨，在
面前你怎
哭都可以，你不需要躲着。”
“没哭。”曹烨带着哭腔为自己辩解。
梁思喆听他这说，忍不住要笑：“好啊，那是在哭。都哭，你怎还不抬头安慰？”
曹烨看着投屏，这视频看下来他几乎不敢正常呼吸，以至于觉得胸口有些憋闷，他深深吸口气，又长长呼出来。
他想过很多种关于黎悠和曹修远婚姻可能性，譬如这段婚姻以曹修远欺骗开始，譬如是黎悠错误导致这段婚姻和他出生，每种可能都让他对自己出生充满厌恶，以至于很长段时间他都恐惧生日那天到来。
可现在梁思喆拍这部纪录片告诉他，黎悠和曹修远曾经短暂而热烈地爱过，而他是他们爱情结合。
曹烨不知道自己是从什时候开始哭，大概从那句“黎悠说会让他变成全世界最幸福小孩子”，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眼泪。
他想到黎悠病重前很多幕画面——黎悠不顾医院劝阻执意要回国，瞒着他与曹修远见面，被媒体拍到情绪崩溃，还有那句“后悔生下小烨”，原来他妈妈临终前做每件事都是因为他，可是他却因为偷听来只言片语，误会她这久。
曹烨把眼泪蹭到袖子上，抬起头红着眼睛看梁思喆。
梁思喆拿着热毛巾轻轻擦他脸上泪痕，边擦，边低声跟他说话：“你不觉得那七天短暂燃烧爱情很美吗？曹烨，你出生始于段很美邂逅，你诞生整个过程你妈妈都是陷于热恋状态，你是在被爱情围绕气氛
黎悠不后悔生下他，可是他自己现在却被懊悔和自责填满。
曹烨俯下身体，额头抵在膝盖上，想把自己狼狈藏起来。
可眼泪还是不断地涌出来，他想到黎悠临终前看着他那双眼睛，那里面好像盛千言万语和数不清担忧，可黎悠当时已经没力气说话——她想说什呢？是别对爱情失去期待，还是往后要个人好好活着？
梁思喆用遥控器暂停视频画面，抬手在曹烨头发上揉两下，然后手掌落下去，揽着曹烨肩膀轻拍几下。他陪着曹烨释放情绪，让他好好地哭场。
曹烨难过时总是要把自己身体蜷缩起来，梁思喆想到那个他看很多遍电梯监控，缩在电梯角落曹烨也是这样把头埋起来，蜷缩在角落里。他觉得心脏像被只手攥把，挤出酸涩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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