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纳闷,为什这个长着头金发、面孔僵硬人和这位女士坐在他桌旁时,会厌恶地看着窗外他们汽车,看着汽车敞盖行李箱内用绳子和帆布紧紧包住件大东西。
“工厂记录怎样?”
“你是指哪方面,夫人?”
“他们生产记录、工作记录,他们……人事资料。”
“哦,那些现在都没。洗劫和抢夺直就不断。那
“咱们得求上帝怜悯,夫人!”记录厅职员嘟囔着,“没人知道那家厂现在主人是谁。想是不会有人知道。”
这个职员坐在位于层办公室桌后。灰尘在文件上落厚厚层。很少有人造访这里。他望望窗外,部锃亮汽车停在泥泞小广场上,这广场曾是繁华县城中心。他带着丝好奇打量着两位陌生访客。
“为什?”达格妮问。
他无可奈何地指指拿出来大摞文件,“得靠法庭来裁决谁是主人,认为哪个法庭也裁不。即使法庭真想做决定,也做不出来。”
“为什?是怎回事?”
“嗯,它是被卖掉——是说二十世纪……二十世纪发动机公司。同时被转卖过两次,卖给两批不同买主。这在当时,两年以前,算是件很轰动丑闻,而现在,它不过是——”他用手指,“不过是堆纸,等着法庭去审理。可看不出有哪个法官能解决得这件产权纠纷案——或许究竟还有没有产权都难说。”
“能不能请你告诉究竟是怎回事?”
“呃,这个工厂上个合法拥有者是威斯康星州罗马市人民抵押贷款公司。那个城市就在工厂以北三十英里地方。这家抵押贷款公司是那种四处宣传机构,做很多简便贷款广告。马克·扬兹是公司头儿,没人知道他来历,也没人知道他现在跑到哪儿去。不过就在人民抵押贷款公司破产当天上午,才发现马克·扬兹已经把二十世纪发动机公司卖给南达科他州帮人,同时又用它做担保,从伊利诺伊州家银行贷笔款。他们去看工厂时候,发现他已经搬空里面所有设备,零敲碎打都给卖,老天才知道是卖到哪里、卖给谁。所以好像谁都是这个厂主人,又谁都不是。眼下就是这个状况。南达科他州买主、银行,还有代表人民抵押贷款公司债主律师们互相告来告去,全都想要这家厂,但谁都无权去动里面个轱辘,只不过里面现在连个轱辘都没。”
“在卖掉之前,马克·扬兹运营这家工厂吗?”
“绝对没有,夫人!他才不是那种干事人呢。他不是想去挣钱,只是想得钱。看来他也得到,比其他人从那个厂里赚都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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