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其荒谬。大自然就是没有意义的,一切全无意义。提倡‘感觉’的人是找不到男朋友的那种勤勉的青春期老处女,是把宇宙想成了和他小而整齐的库房以及心爱的收款机一样简单的旧时店主。”
“让我们去打破被称为逻辑的偏见的枷锁。我们会被一个逻辑推理所阻挡吗?”
“所以你认为你很肯定自己的看法吗?你对什么都不能肯定。你会仅仅为了一个错觉而去破坏你社区的和谐,你同邻里间的友情,你的地位、威望、良好的名声,以及财产的稳固吗?就为了你所相信的海市蜃楼?在我们这样一个动荡的时代,你会以你称之为信念的那些你臆想的主张的名义,去提出现存的社会秩序,去冒险、去招来灾难吗?你说你肯定自己是正确的吗?没有谁是或者能够是正确的。你觉得周围的世界不对头吗?这你根本就无从知道。人类所看见的一切都是错的——那么还较量什么呢?不要争了,接受吧。调整你自己,去服从。”
这本书是费雷斯博士所写,国家科学院出版的。
“我和它没任何关系!”罗伯特·斯塔德勒博士说道。他一动不动地站立在桌边,有一种不舒服的失去时间概念的感觉,不清楚刚才那一刻究竟过去了多久。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恨恨的讽刺,冲着迫使他开口的人大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耸耸肩膀,自嘲是一种有道德感的行为,这想法令他感到轻松了一些,耸肩则等于是一句话后的情绪发泄:你是罗伯特·斯塔德勒,别像个神经质的高中生那样。他在桌后坐下,用手背将那本书扫到一旁。
弗洛伊德·费雷斯博士迟到了半个小时。“对不起,”他说道,“不过我的车在从华盛顿来的路上又抛锚了,我费了好大工夫找人修车——现在路上的车居然这么少,一半的加油修理站都关了。”
他的话与其说是在道歉,还不如说是在抱怨,随后便径自坐了下来。
如果是在其他的行业,弗洛伊德·费雷斯博士就不会被人认为有多英俊,而在他选择的这个圈子里,他总是被称为“那个漂亮的科学家”。他身高六英尺,四十五岁,却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更加高大和年轻。他的仪表无可挑剔,举手投足间带着宴会上的优雅,但他的衣着朴素,西服通常是黑或深蓝色。他的小胡子总是修剪得很精心,光亮的黑头发令科学院里的男孩子们说他在身体的上下两头都打了同样的鞋油。他常不厌其烦地用调侃的口气反复讲,一个电影制作人曾说过要他去演一个被册封过的欧洲男伶。他一开始是一名生物学家,但这一点早就被人遗忘;他是靠当上了科学院的首席协调官出名的。
斯塔德勒博士吃惊地看了他一眼——缺少道歉在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