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汉克,你没有,而且你也知道这些。”
“我知道你有勇气不让它伤害到你,但我没有权利去要求这样的勇气。可我却这样做了,我拿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和补偿给你。我只能承认我明白这一切,而且绝不能要求你来原谅我。”
“没有什么要原谅的。”
“我没有权利把她带到你面前。”
“这并没有伤害我,只是……”
,几乎是在炫耀着她姿势的完美;她似乎非常警醒和满足,如同一大早出发,踏上早就准备就绪的旅程。
出租车停在了塔格特火车站的入口。明亮的灯光洋溢在高大的玻璃通道里,把已晚的时光转变成为一种活跃而无时不在的安全感。莉莉安轻快地跳下车,说道:“不,不,你不用非得下来,接着开回去吧。你明天回家吃晚饭吗——还是下个月?”
“我会给你去电话。”他说。
她冲他挥了挥戴着手套的手,消失在入口里的灯光之中。出租车一开动,他便把达格妮公寓的地址告诉了司机。
他进来的时候,公寓里一片黑暗,但她卧室的门虚掩着,他听到她在说,“你好,汉克。”
“什么?”
“……只是看到你受罪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
“我不认为受罪就可以弥补得了任何东西,但无论我感到了什么,我所受的罪都还不够。假如有一件事让我恶心的话,就是说起我自己所受的罪——那应该除了我以外,和任何人无关。不过假如你想知道,其实你已经知道了——不错,这对我来说就是地狱,而且我希望它能更加痛苦。至少我不会放过我自己。”
他在严厉地说着,丝毫没有感情,像是一纸对他自己的冷冰冰的判决。她笑了,感到一种好笑的伤悲,她拿起他的手,把它放到她的唇边,把她的脸藏到了
他走了进去,问道:“睡着了吗?”
“没有。”
他拧亮了灯。她躺在床上,脑袋靠着枕头,头发柔顺地披到肩膀上。她像是半天没动地方,但脸上是一副无忧的样子。她看上去像个女学生,淡蓝睡衣特制的衣领从喉咙开始就严厉地高高立起;睡衣的前面与这种严厉恰成鲜明对比,是一片看起来极其成熟和女性化的淡蓝色刺绣。
他坐在床边——她笑了,注意到他一身笔挺的正装使得他的举动带有极其自然的亲切。他笑着作为回答。他来是准备好了退回她在聚会时给予他的原谅,这就像是拒绝一个太过慷慨的对手的帮忙一样。但是,他突然伸出手,温柔爱护一般地放在她的前额上,顺着她的头发抚摸着,突然感到她像孩子一样的娇弱,这个生下来就是为了不断挑战他的勇气的对手,应该得到他的保护。
“你的压力太大了,”他说道,“而且是我让你的日子更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