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与那恶臭已经合二为,走哪它跟哪,从南屋肆虐至北屋,夜里翻身甚至能听见打背后传出这家伙讥笑声——它他妈黑上。
第四天傍晚,洗串马奶葡萄给妻子端进去,换来是场妻子主动做爱,就在南屋单人床上。猜她是工作累或者实在无聊,也可能是把自己也刚洗完,身上残留洗发水香短暂压制那恶臭。们全程像被那恶臭催着,担心它突然蹿出来败兴,彼此都懒得脱上衣,仓促而就,做完就睡着,再醒来已经天黑,妻子躺在旁点颗烟说,回自己屋吧,挺挤。没穿拖鞋,也没开灯,在月光下小心地落脚,如新兵穿越雷区,好安全绕过地板上摆放那些陶艺作品——如此小心至极,只因犯有前科——两年前,独自在家接应批妻子定制成品画框上门。框都是大幅特制,跟工人搭手,幅幅竖着往客厅内递,家门全程大敞被给忘,直到它嗖地从里屋狂奔而出,如遭鬼撵,嘶嚎着溜烟儿冲进楼道,才反应过来,撒手去追,脚不长眼,踢翻妻子摆在门口尊陶艺,而早已消失在安全通道中,连上楼还是下楼都没准看清,从此再没回来。后来暗自反省,定是因为当天早晨,冷不防跳到桌上,对着正在打字小臂叹气,鼻息浅长,小臂上汗毛被撩动到惶惶不安,导致煞费苦心才构思出来故事框架顷刻间崩塌,于是狠狠揍它——也是唯次揍它。
后来跟妻子为寻,特意养成晚饭后下楼遛弯儿新习惯,就在小区内圈儿圈儿地兜,跟每只白色身影野猫对视,坚持半年仍无果,最终死心,但俩瘦好几斤。至于那件被踢翻陶艺,偏偏是妻子最心爱作品,起名《们仨》,源于杨绛所著同名文集。妻子鲜少看书,那是她最爱本。《们仨》高约两尺,造型细长,男女以抽象身姿彼此纠缠,四手共同托举起个小孩子,最抢眼是男女共用条腿,支点刁钻,摆地上本就悬。真正破碎其实是那个孩子,连带女人右臂断截,男人完整幸存。问过妻子,那个小孩子是男还是女?妻子反问,你觉得是男是女呢?当时没回答。作品毁,妻子并没有真对发脾气,只是自那以后,切莫名生变,只能当是凶兆。说心里话,直不觉得那件作品有多出彩,甚至可以说是平平无奇。刚相恋那年,坐火车去武汉看她,从她领去美院研究生室展示自己作品那刻起,就认定她是个欠缺才华艺术家(就这点而言,们倒是般配,当然妻子自己可能不这认为),但这并不妨碍爱她。研究生毕业,她跟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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