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也许会由于同样的原因而讨厌我。我没有吭声,无话要补充。她见此,就笑着挽着我的胳臂,说她愿意跟我结婚。我回答说,她什么时候愿意,我们就什么时候结。这时,我跟她谈起了老板的建议,玛丽说她很愿意去见识见识巴黎。我告诉她我曾经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她就问巴黎怎么样。我对她说:“很脏。有不少鸽子,有些黑乎乎的院子。人们有白色的皮肤。”
后来,我们出去走了走,逛了全城几条大街。街上的女人都很漂亮,我问玛丽她是否注意到了。她说注意到了,还说由此她对我有所了解了。此后片刻,我们俩人都一言不发。但我还是想要她跟我在一起,我对她说我们可以到塞莱斯特那儿去吃晚饭,她说想去,但她有事。于是,在我住处的附近,我对她道了再见。她瞧着我说:“你就不想知道我有什么事吗?”我倒很想知道,但我没想去问她,对此,她显出要责怪我的样子。见我有点尴尬,她又笑了起来,把身子往我面前一靠,给了我一个吻。
我在塞莱斯特的饭馆吃晚饭。在我已经吃起来之后,走进来一个怪怪的小个子女人,她问我可不可以坐在我的桌旁。当然可以。她的动作急促而不连贯,两眼炯炯有光,小小的面孔像圆圆的苹果。她脱下夹克衫,坐了下来,匆匆地看了看菜谱。她招呼塞莱斯特过来,立刻点了她要的菜,语气干脆而又急促。在等主菜前的小吃时,她打开手提包,取出一小块纸片与一枝铅笔,提前结算出费用,然后从钱包里掏出这笔钱,再加上小费,分文不差,全数放在面前。这时,主菜前的小吃端上来了,她狼吞虎咽,很快就一扫而光。在等下一道菜时,她又从提包里取出一枝蓝铅笔与一份本周的广播节目杂志,她仔仔细细把几乎所有的节目都一一做了记号。因为那本杂志有十几页,所以她整个用餐时间都在做这件事。我已经吃完,她还在专心致志地圈圈点点。不一会儿,她吃完起身,以刚才那样机械而麻利的动作,穿上夹克衫就走了。我无事可做,也出了饭店,并跟了她一阵子,她在人行道的边缘上走,步子特别快速而稳健,她径直往前,头也不回。终于,她走出了我的视线,我自己也就往回走了。当时,我觉得她一定是个怪人,但这个念头一过,我很快就把她忘了。
在房门口,我遇见了沙拉玛诺老头儿。我请他进去,他告诉我,他的狗的确丢了,因为它不在招领处。那里的管理人员对他说,那狗或许是被车轧死了。他问到警察局去是否可以打听得清楚。人家告诉他说,这类鸡毛蒜皮的事是不会有记录的,因为每天司空见惯。我安慰沙拉玛诺老头儿说,他满可以另外再养一条狗,可是,他提请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