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抹把脸，眼角发红，肩头颤动，他突兀
说，“帅帅，你会转学吗？”
贾帅手轻微
顿，半响说，“不知道。”
两个少年都安静
下来，沉浸在各自世界里面。
还没有长大，就已经体会到彷徨。
未来路就在脚下，看似清晰，却并不是直，充满无数转折点。
这是他想不通时会做小动作。
贾帅把柜子门关上，“不是只有痛哭流涕才是悲伤。”
高燃下意识不想去理解。
从七月底到现在，两个月都不到，发生太多事。
有关于高燃自己，他溺死，来到平行世界，牵挂他那个世界爸妈，顾虑另个自己去向，拥有个附带后遗症能力，还换上重度失眠症，踩在崩溃边缘线上，直在煎熬着，很痛苦，又没有人可以说，他不敢，害怕。
来路上，高燃视野模糊，哭路，这会儿他眼睛还肿着。
贾帅声音响起，“高燃，你是不是觉得
这个人太冷漠？”
高燃没回应。
贾帅把叠成方块衣物放进衣柜里面，“妈已经走，无论怎
哭闹，都不会有所改变。”
高燃靠着桌子，“帅帅，你难过吗？”
是泡泡，不戳都会消失，变成悲痛砸下来，把自己砸鼻涕眼泪糊脸。
高燃做不到帅帅这样，永远都做不到。
他不假思索问道，“那等哪天走呢？”
秒，两秒，三秒……贾帅迟迟没说话。
答案明。
没人知道转过去是泥巴路，还是石子路，又或是平坦柏油路。
高燃下午请假。
刘秀难得没有叨唠，她坐在竹椅上缠毛线团，时不时叹口气。
前两天在街上碰到帅帅他妈，还有说有笑，聊着孩子学业，临走前约好周末起去逛农贸市场，买些粉条跟山芋回来。
哪晓得好好人说没就
接着是老家事，大姨，表哥，村长……张张熟悉面孔都变得陌生。
那些记忆里东西明明没有褪色，却不知道以什心态去回忆。
紧跟着就是跨越五年时间连环杀人案，个接个人死去，
现在帅帅妈妈也走。
生命如同纸扎花。
贾帅反问，“你说呢？”
高燃看着发小，不语。
贾帅微侧头，有点长刘海遮住眉眼，投下片阴影，看不清他眼里有什东西。
他说，“高燃，心里难过，所以你看不到。”
高燃抠抠手指。
高燃倒吸口气，他原先以为这个世界发小跟他那个世界没有区别。
现在才惊觉有区别。
只是离太近，他没发现。
那个世界发小是学霸不错，人也有着异于同龄人冷静，成熟，但不会……
不知道怎形容，高燃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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