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但是那根野生燕麦
梢头仍然在它前腿周围缠绕着。
现在走路容易，它四条腿同时并举，甲壳摇摆着，
拱拱地向前推进。个四十岁光景女人开着辆轿车渐渐驶近。她看见这只乌龟，便把车子往右转，拐出公路，车轮吱吱地叫着，掀起阵尘沙。两个车轮有片刻工夫腾在空中，接着就着地。车子又退回路面，继续往前开，不过开得比原先慢些。乌龟本已缩进甲壳，这时因为公路热得厉害，它便急忙向前爬动起来。
会儿，又有辆轻便卡车过来，车子开近时候，司机看见乌龟，便故意兜过去要撞它。车前轮碰着甲壳边缘，把乌龟像做弹圆片游戏人弹圆片似弹，像旋铜币似旋，下子就叫它滚到公路旁边去。运货汽车又兜回原来靠右边路线。乌龟脊背着地仰卧着，在甲壳里紧紧地蜷缩好会儿。但是最后它四条腿终于向空中晃来晃去，想抓住什
东西，使身子翻转来。它两只前脚终于抓住块石头，甲壳点点地翻起，终于砰地声翻正。那根野生燕麦梢头落下来，于是便有三颗矛头似种子紧粘在地里。乌龟爬下路坎时候，它甲壳拖带些泥土，盖住这几颗种子。乌龟爬上条土路，颠颠地向前移动，它甲壳在尘沙里划出条弯弯曲曲浅沟。它那双可笑眼睛望着前面，角状嘴微微张着。它那黄色趾爪在尘沙里留下细碎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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