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少年愈发加快脚步，向前方
田庄跑去。
……
不多时，两名少年终于来到田庄入口。
天色已快黑
，在外劳作人们早已回家去休息，只有寥寥几道人影仍在外走动。惊蛰眼尖，立刻看到正抱着
筐刚洗完衣服
这话听着很稀奇，至少在此之前，还从来没人这样对他说过。他小小年纪失去亲人，怎
也当不上“命好”二字。不过他也没有反驳。因为这话是裴子期说出来。
裴子期与他样年少失怙，不同是，他比裴子期早两年遇上朱瑙，就少两年颠沛流离。命好不好他不知道，可他运气确是比裴子期要好些。
片刻后，他平静地问道：“裴子期，你命难道不好吗？”
裴子期诧异道：“
？”
他立刻就想反驳，然而话没出口，却又愣。
“子期，等等。”
裴子期回头，见是程惊蛰，就停下等会儿。惊蛰很快追上来，与他同往田庄方向走去。天色已经晚，若不加快脚步，等天黑他们回去时候容易找不到回程方向。于是两名少年脚步急促，转眼就已走出数百米。
惊蛰心只想快点盘查完最后个田庄，倒也无心闲聊，只闷头往前走。走段，忽听边上裴子期开口叫他：“惊蛰……”
“嗯？”
裴子期问道：“你是怎认识朱州牧？”
他本想说自己遭遇过不幸，然而他所遭遇那些，惊蛰大多也曾都经历过。他说程惊蛰命好，无非是与自己相比，两人明明年纪相仿，惊蛰已是朱瑙身边左膀右臂，他却只能在北府中与其他少年起学习。就连他从小练习武艺，也已比不上只练两年惊蛰。同人不同命，大抵说得便是如此。
然而若要说他命不好……他又见过更多孤苦无依人，与他们相比，他命也不算差。毕竟，即便晚两年，他还是遇到朱瑙，还是得到学习机会。
裴子期不知说什，两人间气氛又沉默下来。
惊蛰看他眼，又抬起头看眼天色，冬日日落非常快，眼下夕阳已快沉入地平线。他道：“们再走快些吧。”
裴子期点点头：“好。”
惊蛰转头。逆着黄昏光，他看不清裴子期脸上表情，奇道：“为什忽然问这个？”
裴子期言简意赅：“好奇。”
这个理由倒也很合理。这些事情本就没什不能说，惊蛰便将当初他在闹市之中如何遇见朱瑙，朱瑙又如何替他付偷包子钱事情告诉裴子期。
裴子期听后沉默会儿，小声道：“你命果然很好。”这话说得很轻，不像是说给程惊蛰听，倒像是自言自语。然而程惊蛰还是听见。
“命很好？”惊蛰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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