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白点点头，附和：“是啊，
们这
路过来，都遇到好几拨贼
。”
他们所过之处，几乎每个村庄都被偷抢过，每走几里就能看到成群结队
流民。说起来也怪凶险，他们这队人都被流民盯上过几次，差点就让人抢。幸亏他们人多，手里又有武器，那些流民最终还是打消念头。
卫玥道：“以前想过件事。你说这世道，穷人日子天过得比天穷，富人日子天过得比天富，这日子是不是就没有变数？反正想不出能怎
变。就连们这些做贼，也都只敢去偷穷人家，不敢去偷富人家。当官也庇护富人，不庇护穷人。富人大概要永远富下去，越来越富，越狠心越能富。”
富人田连阡陌，家仆众多，能在田野中修建堡营墙，在城池里修筑高墙大宅。不是做贼不想从富人下手，而是他们没有这样本事。他们能够得手，往往也只有那些连高墙都修不起穷人。
陶白被他说得脸上有惭色，卫玥自己反倒没有，仍旧很淡然。惭愧之类想法对于他来说只是庸人自扰。
兄弟愣，那年轻人今日杀地主家仆，往后不会有好果子吃。他全家人怕也都会遭到牵连。倒不如就这走，或许还有条生路。
赵老大忙道：“好，们这就去。”说着拉拉弟弟，兄弟俩就往麦田里去。
卫玥没有停下等他们，队人马停在这里太过招摇，他便领着队伍继续往剑州城方向走。陶白走在他边上，帮他牵着马，时不时往后看看。
卫玥则放眼眺望广袤田野。金黄在往年都是个喜庆颜色，也不知为何今年看着却显得萧瑟。
今日风不小，阵接阵地吹，嘤嘤呜呜，让人分辨不清究竟是风声，还是远处有人在哭。
卫玥又道：“不过最近发现，其实还是会变。流民日子过不下去，只能去抢没钱农户；没钱农户日子过不下去，只能反抗不够厉害地主；不够厉害地主日子过不下去，可能就得反抗官府。要是连官府日子也过不下去，就到富人把钱财往外吐时候。”
陶白听得懵懵懂
卫玥忽然道：“先前还不大明白，朱瑙为什让秋收以后再动手。眼下倒是明白。”
陶白茫然地回头看他：“卫哥，为什？”
卫玥道：“你不觉得最近剑州天都阴沉沉？”
陶白下意识地抬头看眼。今天天其实不算坏，天空蓝蓝，只是没有太阳。仔细想想，最近好像都是这样天气，也没怎下过雨。可不知道为什，被卫玥这说，他又觉得好像是这样，每天都觉得阴郁沉闷。也不知这感觉到底打哪儿来。
卫玥道：“今年比去年乱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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