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谢无疾并不是无心无情。只是他从不与人说,因此没有人懂得他罢。
不多时,两人来到间茶馆门口。
这是城里最大间茶馆,馆里既有说书卖唱艺人,也有替人掏耳擦鞋匠人,如此严寒时节,茶馆里倒仍然热闹非凡。
……
金闵走后,谢无疾心中烦闷,取件披风,道:“出去走走。”
午聪忙道:“陪将军起。”
谢无疾不置可否,两人便起出门去。
昨日关中下大雪,今日雪已经停,可路上积雪未消,城里白茫茫片,路上行人也稀少。走在关中古城青石板路上,竟有种额外苍凉感。
岑原话复述给午聪和谢无疾,并且说蜀商愿出钱粮数目。那数目又把午聪吓得倒吸口凉气。
午聪简直又嫉妒,又纳闷:“不是,就不明白。那朱瑙到底是怎治理成都府?他怎能这有钱?们怎就……”
话没说完,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闭上嘴,偷偷看眼旁谢无疾。
好在谢无疾没有计较他方才话,只问金闵:“你当时如何回他们?”
金闵道:“此事事关重大,属下不敢自作主张,因此便和那些*员说属下需要回来考虑之后再做决定。随后属下就赶紧回来请示将军。”
午聪走在谢无疾身后,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前方谢无疾。
谢无疾是武人出身,并不畏寒,融雪天气里他身上只着两件单衫,又挂件披风。寒风刮过,他单衫被吹得飒飒作响,竟他身形勾勒得十分萧瑟。
瞬间,午聪心里说不上是什滋味。
他已跟随谢无疾多年,对谢无疾直是又敬又畏。敬他用兵如神,畏他铁腕无情。尤其兵权解禁、混战开始之后,午聪对他是敬之更敬,也畏之又畏。
这路走来,谢无疾出过许多令他拍手叫绝奇招,却也做过些他至今想不明白举动。譬如眼下就正是他们三万大军危亡之际。若他是谢无疾,他势必会更狠些,可谢无疾采取手段却比他所想温和许多。
谢无疾沉思。蜀人这做目是什?就是为拖延时间,好在关中安插他们势力?可此举既已被他识破,他们便该知道这样行不通,为何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又或者,这还是招动摇他军心举措?
他隐约觉得事情没有那简单,但他又想不透彻蜀人用意。总之无论如何,对方必定没安好心。
少顷,谢无疾道:“不要蜀商钱粮,只要秦川。你去告诉费岑,仍按原先条件谈。若他们还执意拖延糊弄们,会将军队朝关中再开近三百里。”
大军开近,威胁之意便更浓重。
金闵忙道:“是。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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