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离京城越远地方,愿意出动兵马就越少。譬如那江南府和临安府,明明都是鱼米之乡富裕之地,没怎受过兵祸之灾,按说应当兵强马壮才对。却竟纷纷在信中推脱自己民生困顿,兵丁稀少。个肯出三千人,个索性只想出千五百人。
毕竟他们离得远,叛军之乱对他们无甚影响。而救驾成功,他们能分得好处也最有限。因此他们摆明只打算走走过场,面子上过得去就行。至于剿匪能够成功,他们根本就不大关心。
而边远诸侯出兵出力少也还罢,就连中原带诸侯也是个比个小气。这些人想是各路人马齐来勤王,倾全国之力,还怕不能把叛军打得落花流水吗?既然是必胜之事,自己又何须劳民伤财,太过积极呢?过得去也就行。可人人都这样想,人人都指着别人,还有谁能指望得上!
而且打从朝廷将权力下放,各地割据
由于勤王之事将各地大员全都牵扯进来,于是出兵之前准备又花费许多时间。
整整几个月时间里,封又封书信在各府之间不断流转。
对于三府发出勤王令,每个收到公函地方大员都做出回应。无论人们心里是怎想,情愿或不情愿,几乎无人拒绝参与勤王之事,而且明面上都表现得非常积极——即使朝廷现在已经名存实亡,可从名义上说,所有人仍是朝廷臣子。救驾之事义不容辞,绝无推脱之理。
而因为三府府尹都发勤王令,各地诸侯也几乎给每位发出勤王令府尹都回函,反倒造成定程度混乱——勤王之事到底由谁来主持统筹?三府之间总得有个说算,要不然什时候发兵、去哪儿驻军这些事儿都定不下来,共同剿匪自然无从谈起。
在主导权这事儿上,京兆尹费岑没怎努力就放弃。本来,他发勤王令目只是趁机推脱自己剿匪不力责任,争不争功劳都是其次。且他远离京城,这事儿由他来操持也不好办。
而河南尹鲁广和广晋府尹刘松之间为这件事,互相之间口诛笔伐好几回。现在朝廷无主,两人都有趁机揽权意图。
眼瞅着勤王之事可能就要因为两人相争而黄,也不知鲁广是忽然良心发现还是怎,竟然主动让步,将主持统筹权利交给率先发起勤王刘松。
刘松这下扬眉吐气,仿佛自己已成朝廷代理般,简直春风得意,又再次向天下诸侯广发公函,推进勤王事。
然而他春风得意并没有维持太久。他很快就发现,此事非但不代表权势,相反,还是个大坑、巨坑、天坑!
——虽说各府都表明同意参与勤王之事,然而参与是回事,各府愿出多少力又是另外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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