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很久，黄东玄像是被人抽走生气，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传令下去，让军队加快行军
速度……仍然要加强戒备，不可松懈。”
众人没想到他竟然会让步，震惊地看着他。可他已经下命令，众人纵使不甘心也只能执行。
于是士兵们纷纷收刀回鞘，剑拔弩张局面解除，大军继续向前方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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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屋子里，韩风先正躺在床上休息。他睡觉很轻，隐约感觉到屋中似乎有什
动静，他猛地惊醒，抓起藏在枕头下短刀：“什人？！”
里二度易主。谁敢收他这样不忠之人？即便收，谁又敢信任他？恐怕往后他不管去哪里，仍然逃不过被猜疑、被排挤、被限制命运，未必能比现在好多少。而且朱瑙恐怕不会再让他这些弟兄跟着他，看看韩风先和凉州军下场就知道。
那如果不去蜀府，他回不长沙府，也回不江陵府，他还能去哪儿？重新回去做水贼吗？做水贼可以无拘无束，却得每日刀口舔血，还常常吃上顿没下顿，这辈子除吃饱饭之外就再没其他指望。而且现在跟着他人越来越多，局势也越来越复杂，连让这多弟兄能吃顿饱饭他都未必有本事做到。
到如今这个位置上，他需要考虑已经不止是自己，还得为这些年
直跟着他这些弟兄们谋个出路。所以他已经很难再率性而为。
他皱着眉头，低声道：“去投奔朱瑙，最后也不过变成第二个韩风先。还是算吧。”
众人没有说话，全都信任地看着他，等着他拿主意。
屋内人并没有出声。
韩风先眯起眼睛，借着微弱光辨认前方人身形，又听得呼吸声有些耳熟，这才去点亮床边烛台。
“你怎不点灯也不出声？”韩风先没好气地放下匕首。
昏黄烛火照映下，哥灵察脸色有些憔悴。他淡淡道：“去万州人回来。”
韩风先怔，狂喜道：“是吗？快让他进来。”
黄东玄只觉自己头痛得厉害。
眼下施州这个情形，他怎看怎觉得不对劲。朱瑙足智多谋，当初勤王大会时能把天下各路诸侯耍得团团转，又怎会粗心大意到让边防如此空虚？简直就像是……请君入瓮般。
如果他真照着王占命令行事，万到云阳后遭到埋伏，又被截断后路，那就是害这些信任他弟兄们。
可如果，切都只是他多虑，朱瑙确实犯用人不慎错，而他顺利帮着长沙府尹拿下长江渡口。那他和弟兄们也就立下大功，能够得到不菲封赏。这似乎是眼下这局面唯有盼头出路。
他就像是被人架在火上，进也不是，退也不行。到头来，仍然只能放手赌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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