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娇眨眨眼,有些明白。
她年纪虽轻,但因是嫡长女,无论是父亲料理政务还是母亲打理侯府,她皆偶有涉足,见过事情并不算少。朱瑙说道理仔细想想她便理解——旁不说,只说她父母二人性情天生迥异,昔时国泰民安,庆阳百姓丰收,侯门富贵,两人倒也相敬如宾;可自从山河破碎,风雨飘摇,二人矛盾便日胜过日,三天吵,五天闹,芝麻米粒大事情都能闹得不可开交。整个侯府因此风云惨淡。
而邪教,个由数十万人凝聚成庞大势力,其中有愚昧之徒,贪婪之辈,残,bao之人,也必会有许多矛盾。只是从前邪教声势汹涌,大浪之下,礁石隐没。而朱瑙到来,给他们迎头闷棍,阻滞他们脚步。当浪潮平息,人们不得不停下思考,块块硕大巨礁岂能不浮出水面?
以前朱娇直很困惑,邪教各种说辞漏洞百出,邪教组织亦有种种弊端,怎就仍能势如破竹地扩张?想来是扩张之时,人人都能分得好处,至少有分得好处希望,是以有矛盾也忍声吞气。可势头过去,人们自然就要为分赃不匀和道理不公而大打出手。
想到这些,朱娇眼神都亮,整个人神采飞扬:她直担心天下要完蛋,如今她终于有信心,看来邪教是可以颠覆!有朱瑙和谢无疾在,时间不会很久!
百姓,而是邪教徒们开始互相残杀和内斗。
要知道在此之前,邪教如同头饕餮,风卷残云般四处侵吞人口、土地、钱财,却极少有人能从邪教手里夺回什。而朱瑙来,形势斗转。他甚至没有花很大力气去讨伐邪教,就让邪教开始自相残杀,自削弱!
想到这里,朱娇终究忍不住好奇,问道:“堂兄,你究竟是怎做到?”
朱瑙笑道:“?没做什。”
朱娇听他这样说,顿时很失望:看来朱瑙不告诉她。
两人走到校场围栏边停下来,场上谢无疾已经开始下轮骑射。
只见骏马在场上跨栏飞驰,
却听朱瑙接着问道:“堂妹可曾见过海?”
朱娇怔,下意识地摇摇头,想想,又点点头。庆阳乃是内陆,自是没有海。可她年幼时随母亲东去省亲,到过沧州带,曾在山上远远望过眼。
朱瑙道:“涨潮之时,海水快速泛滥,涨势又快又凶,再大礁石亦被淹没于海浪之下而不可见。可等到风平浪静,海水退潮,纵使块拳头大石块也能露出水面。”
朱娇怔怔地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朱瑙接着道:“人与人之间矛盾便如礁石。顺风顺水时并不显露。可稍有受挫,往往牵发而动全身。三五人间尚难以齐心,何况万人心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